多门晓得这件事情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查,和季翰东扯了好一会儿闲篇就引着他出了分局大院,来到香饵胡同和花梗胡同路口蹲守。
“郑朝阳他们从东直门火车站过来,根据三轮车夫的就近原则,这个路口是他们的必经之地。”多门信心满满的说道。
“多爷,您真是神了,喏,那不是冼怡吗?”季翰东刚想点头称是,就瞧见冼怡摇摇晃晃的骑着自行车沿着香饵胡同过来。
“嘿嘿,那是,走走走,咱们上前迎一迎。”多门颇感自得,又现了一把,言毕就撒起脚丫子往前跑,他活了四十多年了,就只交下了郑朝阳他们几个肝胆相照的知心朋友,这时老朋友相见,分外激动。
“好。”季翰东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慢慢的跟着后面,知道他们老友相逢有许多话要说。
“郑朝阳,你是越来越出息了,才一年多不见,居然好意思让小姑娘骑车带你。”多门迎上冼怡,见郑朝阳从她车后跳下来,直接撇嘴鄙视道。
“哈哈,多爷,你以为我想啊,是冼怡硬要我坐的,这一路上坐的我提心吊胆的,随时都有可能摔下来。”郑朝阳开心的大笑,上前给了多门一个大大的拥抱,“老伙计,可想死我了。”
“不会呀,季老师不是坐的挺好的嘛。”冼怡听后却喃喃自语。
“别别别,我可是个老绝户啊,这儿有两漂亮的大姑娘喜欢你呢,可别来找我。”多门紧紧地搂了郑朝阳一下,又故作嫌弃的推开了他。
“哈哈,你这个多爷,是越来越幽默了。”郑朝阳尴尬的一笑,使劲的拍了拍多门的后背才松开,他现在是有苦难言啊,这次和白玲在火车站相遇又得知她也调回燕都工作了,一下子欣喜若狂,没承想白玲的态度却是180度的大转弯,一副公事公办冷冰冰的模样,让其纳闷不已,出站后又遇到一个热情如火的冼怡来接车,非要让他坐她的自行车回来,盛情难却实在没办法拒绝,结果白玲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郝平川坐三轮车带着他自己和郑朝阳的行李跟在白玲的三轮车后面,看见多门后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朝其飞奔过去,碰面后同样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老多,你可想死我了。”
“哈哈,老郝,我也一样。”多门激动的大笑,似乎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这两人从相互嫌弃到相互欣赏再到肝胆相照,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不打不相识”。
白玲提着行李箱下了三轮车,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两人拥抱相庆,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待多门和郝平川分开后,快步上前笑着和其打招呼:“多爷,您好。”同时伸出了小手。
“您好,白组长,好久不见啊。”多门笑着点头,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手指就松开。
“好久不见。”
待两人打过招呼后,郑朝阳搂着多门的肩膀小声问道:“听冼怡说你今天接到大案子了?”
“没错,这事非同小可,我正要找你商量呢。喏,正主就在我身后。”多门点了点头,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回道。
“行,那去我家吧,刚到就开张,正和我意。”郑朝阳会意,回头看了季翰东一眼,杀气腾腾的说道。
“还是去我家吧,你家快一年多没住人了,现在估计灰尘都掩脚脖子了,上我家商量完事还能吃上一口热乎饭。”多门摇了摇头,故意夸张的说道。
“嘿嘿,那不正好,完事你们正好帮我打扫卫生,省的我再请人了。”郑朝阳知道多门家的住户有些复杂,这一年多追查候鸟失败,再加上哥哥在港城牺牲,让他不得不更加谨慎小心,故意奸诈的一笑。
“好你个郑朝阳,这都算计上了,行,那就去你家吧。”多门重重的捶了郑朝阳一记,无奈笑道,随后转过头冲季翰东招了招手,“季老师,咱们换个地方。”
“好,来了。”
季朝东远远的站在胡同一角,静静的看着他们互表衷肠,眼中露出一丝丝羡慕之意,这世上朋友好找,肝胆相照的兄弟难寻啊,听见多门的招呼,连忙举手应了,快步走了过去。
“老郑,这位是季翰东,娄家建丰铁厂工人扫盲班的代课老师,季老师,这位是郑朝阳同志,你喊他郑组长吧。”待季翰东走到跟前,多门做了个简单的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