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上的道法,果然不凡,他深深地沉迷于古书中。
夜里入睡时,那些道法,便会化作一个个武者,如清影般,在脑海中,演绎着上乘道法。
夏炎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可有时候,在他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他也会感受到一股清流,这股清流很微弱,只有在他意念清晰时,才能捕捉到。
面对这股清流的时候,就恍似跟张顺贤待在一起的时候。
柳青青曾经也说过,夏炎的身上有一股不俗的气息。
柳青青的话令夏炎久久无言......
他有时候也会想起仙仙说过的话,“师父,他好似什么都没有教给我们,可师父,他早已将所有都授予了我们。”
这句话很矛盾,可师父也曾说过,小师姐——仙仙,武境或许早已超过了他。
师父不怕夏炎交代在江湖中,因为,师父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而今,既见到了小师姐,也见识到了小师姐的绝世武道,他也对自己的宏图大志,慢慢地有了清晰的认知!
这一日,几人坐在竹屋中。
炼坤坐在几人之间,按照夏炎的要求,炼坤要将自己身上的绝世武学,授予四人。
炼坤长叹不已,他有点后悔了。自己不该跟那个小霸王赌输赢,现在可好了,压箱底的功夫,也要拿出来了。
可他似乎不知道,对于炼坤身上的武学,夏炎压根就没看在眼里,尽管,那些闲于林间的书生,也确实厉害。
毕竟,夏炎的身上,已有一本古书,而那本古书上记录的绝世高手,哪一个比不得炼坤?
那一日,头顶上的赤阳,被乌云笼罩在其中,狂风扫着竹林,青竹随风倒伏,恍似一场风暴来袭!
这时的夏炎,站在竹屋中,一脸惊奇。
原来这便是一个高手的实力!狂风一开始自竹屋而起,渐渐地,那层气势,向远处延伸而去。
而在竹林中,翩翩飞舞的书生,似是很享受这场即将而来的风暴。
他们就像游于深海中的鳗鱼,在海浪中,伸展着他们的体魄。
炼坤阖上眼睛,炼坤的身后,有无数的光影,在演绎着至深的道法。夏炎微微眯着双眼,炼坤展示的道法,他一字不落的记在了心底。
无言间,夏炎的意识深处,一道清影,在慢慢地舞动。直至,动作变得愈来愈慢,也愈来愈清晰。
夏炎心有喜色,他也发现了,这短暂的一刻间,自己的武境,似乎又上升了数个台阶!
炼坤的武道,且为筑基而用吧!
也或许,只在仙仙的眼底,炼坤才是一个弱者,可若是放眼江湖,炼坤的道法,甚至远胜那些门派中的首座!
炼坤的武境不俗,且看他的那些徒儿,哪一个不是至臻之境?
那时的竹林,身处在一片雨幕之中,竹叶上,零星的雨水,啪嗒!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像是砸开了早春似得。
那层气息,从竹屋中,向四周蔓延,空气里,似有流波,轻轻地荡着。
炼坤的身上隐有神迹,那竹屋中,石桌石椅,竟皆在微微地颤着,桌案上的酒壶或茶杯,却皆已浮动在半空,左右摇晃着。
如此实力,令人叹为观止,夏炎也是第一次清晰的见识到何谓精深武学。
可当初,张顺贤却从未演绎过如此道法。
在夏炎的脑海里,是师父张顺贤刻板的面容,是仙仙小师姐空灵的笑声。他的意识尽头,有一片光。后来,那片光愈来愈盛大了。
那片光的尽头,有一座门,而门上题写着两个大字——长青!
清澈的光,晕染着模糊的字迹,那一刻,夏炎哑然失色。
炼坤的道法不俗,他背后的那团光影,被夏炎牢牢地记在了心底,此时,他才发觉,或许自己真的适合修炼武道。
他没有错过炼坤的任何一个动作,而所谓的大道,竟是那些简单的动作,连贯到一起,显现的威势!
竹林外,风雨交加,这不似冬天,那些雨点啪嗒!啪嗒!落在竹林中,就恍似慵懒的夏天。
而站在木屋外的书生,此时却尽在望着苍穹。
天空的那边,又有什么呢?是谪仙?还是神灵?
平日里,这忘忧谷中,望天而修,也是平常该修的道法,紫气东来,顺而流入气脉之中,在武学修为上,可谓是事半功倍!
竹屋中,气息慢慢地平和下来,木屋内,原本浮在半空的物什,也渐渐地落在了地上,气息退去之时,那气势也是如此的轻柔。
而炼坤的身后,隐有一片山水。山水乃是之前,他在传授武道时,在宣纸上,随意题写而成。
夏炎等人啧啧称奇,李云山笑道:“道长武境不俗!可比云山厉害多了!”
李云山的话虽诚恳,可在炼坤的耳中,却更似是一个不痛不痒的笑话,“过誉了!”
若不是小师姐仙仙,生性傲慢的炼坤,又岂会将自身的武学,拱手相让?
这时,夏炎笑了,“炼坤道长,我们不妨过几招如何?”
在夏炎的眼中,透露着强大的自信,在李云山的心底,夏炎好战是件好事,但至少要拎得起自己的轻重。
柳青青则缄默不言,有些事,她比李云山看的更加清楚,就比如眼下的局势。
说到底,在这忘忧谷中,业已停留了十余日,每日的凌晨,夏炎便会照常醒来,醒来后,便掌灯,细细研读仙仙赠予他的古书。
当烛火灭去时,那些模糊的字眼,便在自己的心底,串联在了一起,无数的画面,在脑海中浮想联翩。
他的意识,在演绎着精深的武道,直至,武境散发出的气场,令屋外的竹林,也微微地颤栗起来。
随着时光的流逝,夏炎也从当初的闷葫芦,慢慢地成长为一个性情坚韧的少年。
如今,面对炼坤身上强绝的道法,他既然敢去试一试,就说明心底已有依仗。
炼坤眼中的笑意颇深,“小辈!不管你的武学如何!便是冲着你这份勇气,也值得老夫的赞誉!”
竹林外,时光静谧,可瞬而,竹林中,便有了草木簌簌声,一层空灵的气,自夏炎的脚下,慢慢的向四周荡了出去。
这一刻,李云山难以置信,他没有想到,十几日之前,夏炎还是一个雏子,可现如今,他的武学修为,竟被他演绎的好似变了一个人。
李云山也不得不重新再对夏炎的武道进行考量。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既是那个狠人的徒弟,又岂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