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瑾见卫央抬回一人,赶紧上前查看,不料那人竟然是李君尧。
卫央看见宋宁瑾背着医箱,也是有些疑惑:“军医先生呢?”
“难道不是随军去了吗?”宋宁瑾一边说,一边去查看李君尧伤势,可一触他身体冰凉,叫他不应,卸甲一看,前胸后背均是大片血迹,卫央这时候伸手去探其鼻息,失落的看着宋宁瑾。
宋宁瑾知晓其意,一时无力,摔坐在地。
卫央赶忙扶起她,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生死也不过人之常理。”
“话虽如此,可难不痛心疾首。”宋宁瑾抹泪。
卫央长叹一声,叫人去放置李君尧的尸身。
而后又说:“我得去跟随世子。”
宋宁瑾自然答应。
可这一去,宋宁瑾迟迟没有等到他们,赵璟辕战后不久,便令人拔寨入城,宋宁瑾跟着城中的老医生在伤军营中帮忙,及至入夜也不见宋安瑜和卫央回来。
只有一个军士,是宋安瑜派回来传信,称宋安瑜已生擒镇北王,正在押回,不久后,镇北王倒是押解回来了,可是宋安瑜还是没影,又有人回来称宋安瑜率兵与亚利奴人的左贤王拼杀得胜,依旧向北进军。
赵璟辕无奈,只得不断的派兵增援,足足等了一月,才见宋安瑜凯旋。
宋安瑜凯旋的消息宋宁瑾是最后一个知晓的,彼时她为宋承煜亲自盖棺,为李君尧守灵上香,听得外面吵闹,有人欢天喜地的进来说,宋安瑜回来了,宋宁瑾都没有反应过来,木讷的看着那人,不知道有何喜事。
那人正是夹钟,他欢天喜地的跑来,宋宁瑾却面不改色,他有些急了,大声道:“县主,世子回来了!打了胜仗回来了!”
宋宁瑾这才听清了似的,“谁?哥哥吗?哥哥回来了吗?”说着,宋宁瑾就往外走,夹钟跑在前面为她带路。
在长街上,宋宁瑾远远看着人潮,欢声笑语,簇拥着一个年轻人,宋宁瑾忽然觉得热泪盈眶,自从离别久,不觉尘埃厚。她都快要沉寂死在这边境之城中了,终于,终于等到了宋安瑜。
“瑾儿,我回来了。”宋安瑜温柔的呼唤他的名字。
看着他如今坚毅沉稳眼神,宋宁瑾想起儿时活泼明艳的兄长,心中不禁泛起一片酸楚,掩泪道:“哥哥,别,别再丢下我了。”
宋安瑜眼角通红,拉起宋宁瑾的手,“我们,一起去见镇亲王。”
“嗯。”宋宁瑾擦着泪,嫣然一笑。
镇亲王此时正匆匆赶来,在长街上,众人对他见礼,他只对宋安瑜骂道:“你真是太胡来了!亚利奴人何等凶猛,你竟然带这么点人就杀去!你要是有事,我回去如何向父皇交代?”
宋安瑜只淡淡一笑:“镇北王虽擒,但不见周勤晗,他们与亚利奴人勾结,竟敢觊觎我大秦疆土,臣下实在忍不下这口气。”
“周勤晗?”镇亲王一笑:“他被毒死在镇北王府中,被人塞进一个小妾的床下,齐辉发现的时候,他浑身发黑,臭气熏天。”
“他被毒死了?”宋安瑜震惊,在心中纳闷:难怪一路上不见他,竟然被亚利奴人毒死了。
“罢了,既然回来了,今晚摆宴,为你庆功。”赵璟辕笑道,转而对众将士说:“我已请旨,为各位请封请赏,为你们的家眷写去了平安信,三日后便可班师回朝。”
众将士齐声谢恩,便要各自入城入营的散去,去好好休息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