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昏暗的城门洞口,城内热闹繁华许多。一路上,有巡逻的衙役,有走街串巷的货郎,有沿街摆摊的商贩和各种各样的店铺。一城之隔,城内的居民和城外的流民,竟是天壤之别。看到各式各样的吃食,苦妞嚷嚷道:“苦妞饿了,苦妞想吃东西了。”众人听到饿字,肚子也纷纷叫了起来。村长呵呵笑道:“才刚到未时,咱们先吃些东西,再去送二郎进书院吧。”路过一个卖馄饨和饺子的摊位,一个花布包着头大娘正在包馄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正在包着饺子,男子的叫卖声比较浑厚:“饺子,馄饨。新出锅的饺子,馄饨。”
村长转过头说:“大郎,咱们把车靠边停一下,咱们今天中午就在这吃。”李长森说:“好的,爹。”车子刚停靠到路边,牛和驴子竟然前后脚,各拉了一堆粪。刘启铭心想:“牛兄,驴兄,你们还让不让人吃饭了。”村长气的抽打它们,边抽边骂:“你们两个畜生,进城之前怎么不拉,回家就把你们宰了。”
这时一个巡城的衙役过来怒喝道:“乱拉粪便,弄脏街道,罚二十文。”村长自知理亏。赶紧赔笑道:“这位官爷,少罚一点,我们现在就把粪清干净。”这个衙役说道:“你们家的牲畜拉的,本来就该你们自己清,罚款一文钱都不能少。”见李二郎准备和衙役争辩,刘启铭赶紧捂住他的嘴,李二郎开始摇晃想挣脱出来,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衙役指着李二郎问:“这人是怎么回事?”村长正不知该如回答,刘启铭快速说道:“他得了羊癫疯,我见他发作,怕他咬舌自尽,才捂着他的嘴抱住他。”衙役觉得晦气地对村长说道:“看你年龄一大把,儿子又得了怪病,这样吧,就罚十五文。便宜你五文,就当是我行善积福了。”村长见少罚了五文,赶紧掏出十五个铜钱交给衙役。
衙役领了钱,转身就走,似乎是怕被传染一样。村长一巴掌打在李二郎得脑袋上骂道:“别以为你老子不知道,你个兔崽子刚才是不是有准备瞎咧咧。你老子就是下山村得村长,出了村屁都不算一个,你想死现在就上吊,别连累你老子。”李二郎哭着反驳:“可是圣人曾言。”一听到圣人这两个字,村长彻底火了,踢了李二郎得屁股一脚:“圣你奶奶,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子,再去衙门自首。”
刘启铭赶紧拉开李二郎,张全有跑来拉开村长说:“贵哥,贵哥,消消气,有啥事先吃过饭再说。”张全有也没真想打死自己儿子,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我老头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呀,竟生出来这么一个缺心眼,二百五。”李大郎自顾自地去打扫粪便,张秀兰抱着被差点吓哭的苦妞,逗弄她玩。
刘启铭劝道:“李大叔,我看二郎兴趣是读书读傻了,以后多吃点苦,就能明白您的用心了。”村长大声说道:“刘小子,你说得对。”转过头又对李二郎说:“你这混账东西,平日里就是你娘宠着,才让你无法无天,以后地里的农活,家里的杂物,全都自己做。”李二郎辩驳道:“耽误学业咋办?”村长说:“考不上正好,你这个榆木脑袋,万一当了官,也是个祸害老百姓的种。还不快点都去吃饭。”
大家见村长气消得差不多了,就到了馄饨摊位前,张秀兰问:“小哥,馄饨和饺子都怎么卖?”卖馄饨的小哥回答得特别利索:“馄饨一碗十五个,十文钱一碗;饺子一碗十五个,十五文一碗;都是猪肉馅的,小本经营,先付钱,后吃饭。”
村长,李大郎,李二郎各要了两碗饺子;张秀兰和苦妞要了一碗饺子,一碗馄饨;刘启铭馄饨和饺子各要一碗,张全有要了三碗饺子。小哥算账的速度挺快:“两碗馄饨二十文,饺子十一碗一百六十五文,总共一百八十五文,给你们抹个零,给一百八十文就行。”刘启铭笑道:“小哥算的不错,也挺会做声音,是个人才。”小哥似乎没少听到这样的夸赞,内心波澜不惊,面上也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