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大叔听后,心中的石头落地,原本的担忧瞬间化为乌有,他连忙摆手笑道:“宴宴啊,你这孩子太见外了。你正忙着铺子的翻新,家里处处都要用钱,这钱你还是自个儿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木大叔,“我现下手头还算宽裕,就想着能早些偿还这份恩情。钱财乃身外之物,总能再挣回来的。”周宴宴边说边从衣襟内袋中取出一个小钱包,轻轻解开,两百枚铜板递上前去。
见周宴宴如此坚持,木大叔也不再坚持推让,接过银子,眼角含笑:“瞧瞧宴宴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有样儿了,小小年纪就懂得规划家计,比我家那小子不知强了多少倍。”
言毕,他还故意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站在一旁的木玄鸣,佯装生气地说:“玄鸣啊,你可得好好向宴宴学习学习!看看人家,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泥巴里摸爬滚打呢,哪及得上宴宴这般懂事能干!”
木玄鸣,年仅十三,乡野少年的肩上早已担起了家的责任。被父亲一句轻松的玩笑触动,他脸上顿时浮起两朵红云,略带埋怨地喊了一声:“爹!”
“木大叔,您就别逗咱们鸣哥了。您在外辛劳奔波的日子里,家里的大事小情,鸣哥可没少出力帮忙。”周宴宴适时为木玄鸣说话。
木大叔心中对儿子的辛劳自是了然于胸,刚才的玩笑不过是父子间的小插曲,“瞧瞧我这张嘴,真是没个把门儿的。快开饭了,你婶子炖了一锅香喷喷的土豆,要不你就留下来,咱们一块儿吃个家常便饭吧。”
周宴宴连忙客气地推辞:“谢谢木大叔的好意,但我得先去慕婶家一趟,就不打扰您一家人了。”
木大叔心中明了,她此行定是为了归还慕婶垫付的医药,虽自家出力最多,但慕婶的帮助同样不可或缺,于是也不再多加挽留,微笑着点头,“好,快去吧,路上小心。”
“好嘞,木大叔,再见!”周宴宴挥手作别。
离开木家后,周宴宴径直前往慕婶家归还欠款。慕婶初时坚决不肯收,但在周宴宴一番诚恳的劝说下,最终勉强收下了那七十多枚铜板。
紧接着,周宴宴马不停蹄,将剩余的几笔小额欠款一一送至各户,心中如释重负,脚步也轻快起来,满载着轻松与喜悦奔向家的方向。
此刻,身外之债已尽数了结,手中虽仅余零星银两,却也足以让她心生筹划。望着店铺二楼正紧锣密鼓的装修景象,她暗自思量,何不趁着新春佳节的热闹氛围,重返码头,临时支起小摊,以积少成多,增添些微收入。
岁末年初,街巷间热闹非凡,人流涌动,处处皆是商机勃勃的景象。
然而,思绪一转,往昔在码头摆摊时,那时生意兴隆,却也引来了同行的眼红与排挤,让人不禁忧虑,码头是否还留有她的立足之地。
更何况,关于在码头设摊的各项费用,她还未与萧凌细谈呢。
罢了,暂且将这些忧虑搁置一旁。
归家之时,李氏已备好晚饭,饭桌上,周父关切询问:“那笔债务,还清了?”
周宴宴颔首,“是的,爹,一切债务已结清。”
片刻之后,她向双亲宣布:“爹,娘,我打算在明日前往县城,趁着节日的热闹,再摆几日小摊试试手气。”
李氏颇为不悦地表达反对:“大年初一,本该是阖家团聚的日子,你怎又动了外出摆摊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