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上书房,位于乾清宫西南隅的南书房是一排不太显眼的房舍,但那个地方是皇帝听政的地方,被赐南书房行走意味着成为“木天储才”,凡是翰林都希望能在这里当值。
怀中回首的妖姬头上戴着的珍珠簪子发出悦耳的声音,她好像知道他对这个东西和它发出的声音没抵抗力,会处于一种半疯魔的失控状态,干出一些正常情况下的他干不出来的事。
在遇上蒋翰林以前,高兴可以确定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毛病,他对于“大珠小珠落玉盘”只停留在字面理解上。
现在当他闭上眼睛听到这个声音,就会出现自己戴着朝珠,穿着有补子的衣服出现在金銮殿的场景,而这个地方已经被当成“文物”保护起来了。
弗洛伊德说,梦是人类潜意识欲望的体现,是人类心理活动的一种重要形式,它们通常由被压抑的欲望、焦虑和冲突所产生。
梦中的符号和象征意义是人类内心深处欲望和冲突的体现,而梦的功能包括满足欲望、解决内心焦虑和冲突,以及进行创造性思维。
高兴缓缓睁开眼睛,不论是金銮殿还是脸似花含露的妖姬都不见了,他的眼前只有黄沙中的城市。
这种荒凉感难以用言语形容,很难想象那些“永远”被流放到这里的人是什么样的心情。
“感觉怎么样?”曹旺问。
“就因为看到了神仙,你祖宗就愿意在这鬼地方扎根?”高兴问曹旺,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那种想看长河落日圆的诗兴了。
“还因为不用回去看那些狗官。”曹旺冰冷得说“听说你打了一个村官?”
“你听谁说的?”高兴问,可是曹旺没回答。
“他逼着老子种沃柑。”高兴看着窗外叹口气“我要是也逼着那些砍了防沙林的人种树,他们会不会打我?”
曹旺没有回答。
“找女人要找普通点的,最好勤快,还要……”
“王珊珊是那样的?”曹旺问。
“不是,一点谱都没挨着,所以我才建议你不要走我的老路。”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对曹旺说。
曹旺冷笑出声。
“我没有干过很重的农活,手上没有宋树人一样的茧子。”高兴看着自己的双手说“还有老吴和高攀龙,手上都有茧。”
“你是心上有茧,刚才阿文打电话给你,你要不要拨回去?”曹旺问。
高兴猜得出来,董博文一定会质问他收购案怎么搞成了这幅德行,不是挺简单的吗?数一数有多少个发电机组能用,估算一下价格就买下来了吗?
灵犀是犀牛角上最敏感的地方,除了那里,牛角其余地方都没感觉。
“他是公子哥,你有没有欺负他?”高兴问。
“电话我都没接,我怎么欺负他?”曹旺和女人一样撇嘴说。
高兴从打坐状态重新站起来,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
“在干什么?”董博文不耐烦地说。
“练功。”高兴回答。
“收购不了达能,也应该去找新的事业部选址的事,你居然在练功?”董博文坏心情得说。
“我要是死了,珊珊也轮不到你接手。”高兴忽然说。
“你在发什么疯?”董博文问。
高兴的手机忽然被曹旺拿走了。
“我有个朋友,手里有达能的风电项目,改成太阳能也可以,老龙口听说过吗?”曹旺问。
“等等。”董博文说“坐标在哪儿?”
“哪需要什么坐标啊,随便找个爱自驾游的打听打听你就知道了,你觉得这里建你们的新项目怎么样?”曹旺笑眯眯地说。
“你把电话给阿兴。”董博文用耐心的口吻说。
“你要是再和刚才那样跟他说话,他今天的功就白练了,知道怎么和人好好说话吗?”曹旺问。
董博文没回答,曹旺把电话还给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