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萧景砚要把自己送给她时,邬夏夏直接愣在了原地,不禁思考是他疯了还是她幻听了。
这一天下来,她真的乱了....
白日一事,她已经对情感有了一些认知,也渐渐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大概是什么样。
所以在她确定对阿衍哥哥的情感之后,她更加坚定了。
虽然不知道萧景砚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她也明白男女授受不亲。
她将来是要嫁给阿衍哥哥的,如今,就应该与萧景砚说说清楚,以免日后产生误会。
邬夏夏微微拧眉,抽回少年手中的那一片衣裙,回看下方那双闪着期待的黑眸。
她在这双黑眸里,清晰地看到了那些熟悉的东西——
那些,她曾经在父皇母后那里见过的,那些,同样也在阿衍哥哥眼里看到过的东西。
如今从中跳出来做个局外人,仿佛一切都清晰了。
她不由得想,或许是她先前多次的照顾惹得萧景砚误会了什么。
只是承诺过他的,她从未想着改变,她会给他庇护,会让他过得好好的,平安无事地返回魏国。
“萧景砚,你不用这样,真的...”
她轻轻地蹲下来,与他平视,朱唇轻启:“我承诺你的,永远不会变,你会好好地活下去。”
萧景砚贪婪地嗅着鼻尖越发浓郁的幽香,眸子紧紧地锁着月光下美的惊人的少女。
不,活下去只是他先前的想法。
但现在,他有些贪婪地想要更多。
可少女的下一句话如同暴雨倾下,泼灭他所有的希望——
“只是我已有了心仪之人,不愿再与别的男子过于亲近,还请你...不要再做出方才的举动了。”
思考良久,邬夏夏还是决定把话说得直接些。
周围安静地过分,风声更加明显了。
引梅换了位置,站在不远处,她觉得质子殿下方才好吓人,阴气沉沉的,正巧一阵冷风吹来,她搓了搓肩膀。
这时,地上的那盏灯火突然熄灭,带走了转角处唯一的光亮。
少年的侧脸显得越发的阴暗,他处于背光面,邬夏夏不太能看清他的神情。
光线骤然暗了下来,邬夏夏有些慌乱,她不喜欢如今的氛围,想抬脚离开这里,可面前少年的气压过于低沉,她无法移动双腿。
刚想开口,就听到面前少年轻轻地笑着。
“夏夏怎的想那么多?我不过是想要还公主人情罢了...”他依旧垂着头,似是失落又似自嘲道:“这些年来,夏夏可知我是怎么过来的。”
“我虽生在皇室,却活的不如一个奴才,父皇不喜,兄弟欺凌,唯一爱我的母妃被废,连陪着我的小鸟都被他们夺走,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的身边,从没有像夏夏这般心善的人,若是有,我想我大概会活得好些吧.....”
“就连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都没有,呵,是不是很可笑啊?”
萧景砚笑的更欢了,抬起眼看向她,眼眶隐约有一丝泪光闪过。
邬夏夏从未见他这副模样,有些手足无措。
或许是因为他的经历实在可怜,又可能是最后一句戳中了她的内心,她自小也是孤单一人,可他们却过得截然不同,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她真是懊恼极了,忘了萧景砚是个内心极其敏感的人,这下怕是又得误会什么了!
她真的不想再欠他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