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嬷嬷领着她进了柳希芸卧房,只见她披着大氅,怀里抱着暖炉,百无聊赖的斜倚在床上嗑着瓜子,见她进来连忙坐了起来,穿了鞋袜快步走到她面前,完全不像一个动了胎气的人,挽着她坐到榻上。
“妹妹,你可来了,我这些日子被母亲关在院里都快憋坏了,大约她是太过紧张我了,可我身体好得很。”
叶清歌看了看四周一切如常,只是桌案上放了各式样的糕点果子,一眼就能看出出自盈记,地上两只毛茸茸的雪白色小猫儿懒洋洋的蜷缩在窝里,半阖着眼,看着倒是十分怡然自得。
“这是你兄长找来给我解闷的,你也有!”
柳希芸说着让身边的小丫鬟拎了一对白鸽进来:“你兄长知道你的白鸽丢了,又拜托望月楼的刘掌柜给你找了一对相似的,你看看像不像?”
确实很像。
叶清歌呆呆的看着那两只和月见白青长的一般无二的鸽子,心里暖暖的,有父母兄嫂疼爱的感觉真好,上辈子所期盼的这一世都已如愿,看来老天待自己还真是不薄。
蓦然回过神来,方才想起自己来找她的目的。
“嫂嫂,府里是出了何事,母亲为何要急着撵我走,还不让你出院子?”
柳希芸长叹一声,挪了挪位置靠近她,小声说道:“府里昨晚进了刺客,冲着柳姨娘去的,她小产了。”
“怎么会?”叶清歌一惊。
“昨晚我去找母亲唠嗑,回来的晚了些,便看到柳姨娘着急忙慌,撑着腰大腹便便的往院外跑出来,正好与我撞了个满怀,我借着烛光才看清她竟浑身血迹,衣裳破损,手臂都被划开了好几个口子,血淋淋的......”
“还惊魂未定,就见两个黑衣人提着刀朝着我们冲来,我身上也没有什么武器,只好拿了灯笼杆子与他们缠斗,你知道的,哪怕我武艺再高强,那一根细木棍哪里抵得住利刃,才一小会功夫,手里的细棍就被砍没了,我只好赤手空拳与他们缠斗,但是又顾忌着腹中孩儿,没敢用全力。”
柳希芸垂下眼眸,语气怅然。
“我没法子只能引开他们往外院跑去,幸好遇到了赶来的护卫,可是柳姨娘就没那么幸运的,挺着大肚,又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不知被谁推了一下从桥上掉了下去,捞上来后命是保住了,可那已经快足月的孩儿却没了,可惜了!还是个男孩,再过一月就出生了......”
两人垂眸沉默了一会,都在为那个本该来到这个世上的小生命惋惜。
“是啊,那可是祖母与三叔父期盼已久的宝贝啊!”叶清歌也不禁感叹,转头看向柳希芸,拉着手前后仔细查看了一番:“你当真没事?”
柳希芸淡淡笑着,用手轻抚着还未凸起的肚子。
“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若不是没有武器,又顾忌着腹中的孩儿,那俩人岂会是我的对手。”
“怎么就柳姨娘一个人,她院里的丫鬟婆子,还有三叔父呢?”
叶清歌不解,从前每次见到柳梵音都是前呼后拥的,那些个婆子也都是力气粗壮的,托也能拖住那两人,还有三叔不是时常陪在她身边,都快临盆了,怎还会让这种事发生。
“昨日也不知怎的,柳姨娘院里的丫鬟婆子纷纷吃坏了肚子,早早的就让她们去歇息了,只剩两三个丫鬟伺候着,有一个忠心护主的死在了那两人刀下,另外两个为了拖住他们还受了重伤,现在都还在床上躺着。”
“三叔就更巧了,被太子派出去公办了,今儿一大早才赶回来。”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