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歌闻言心里一惊,忙屏退了众人,包括梨落,这要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可不得了。
“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那又如何,难不成你真想让梨落嫁去北境?”绯烟不慌不忙的端起面前的茶前啜了一口,她就是拿准了叶清歌不会见死不救。
叶清歌自然不想让梨落去,哪怕嫁的那个人是齐钰,以梨落的性子,别说去北境,连安国皇宫都入不得,可不能这么轻易就答应绯烟。
这人向来心机深沉.......
略一沉吟,道:“不成,黎国太子可是见过梨落的,如何能轻易调换,你当两国和亲是儿戏不成。”
绯烟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看了一会,露出一抹不明意味的笑:“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只需你帮我引荐一下黎国太子,我自有办法让他同意。”
“引荐?”
叶清歌讪笑:“怀宁郡主说笑了,我和黎国太子殿下未曾谋面,如何帮你引荐?”
她只觉绯烟话里有话,虽知晓她消息灵通,但她是没机会见到齐钰的,不可能知道齐钰就是云尔。
绯烟拿起桌上的玫瑰酥饼吃了几口,又拿在手里仔细的瞧了瞧,喃喃自语:“你说杏儿做的玫瑰酥饼怎么和香盈斋的一模一样?”
“这可不就是杏儿学着香盈斋的糕饼果子来做的。”
她总觉得这绯烟似乎知道些什么,既是谈判,必得等对方亮出底牌,她才能知晓对方的深浅,毕竟这个赌注太大了,她不能轻易下注。
绯烟放下手中的糕饼,双手拍了拍,拍掉手上的碎屑,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和齐钰太子都那么熟,他娶谁不是娶,娶梨落那么个没长大的孩子回去,对他也没什么用处,你不也放心不下。”
见叶清歌依旧面色淡然,她都有些佩服眼前之人的从容稳重了。
叶清歌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显。
绯烟又道:“我也不和你卖关子了,云尔便是黎国太子齐钰,毋庸置疑,你我都知晓,不过他在黎国的处境,你定然是不知道的,他如今也只是个傀儡太子,黎国政权由韩太后把持着,为着两国邦交,他必须要娶一个和亲公主回去,可到底娶谁,韩太后才不在意,你可知为何?”
“因为黎国的后族出自韩氏,皇位继承者也是韩氏女子所生,所以不管多高贵的公主嫁过去也都是妃嫔而已,对他们政权构不成任何影响。”
绯烟反客为主,反而为叶清歌舀起了茶,听闻此言,她的手顿了顿。
她一直以为叶清歌从前是平民百姓,如今也只是深闺妇人,虽有些聪慧,可到底眼界有限,又怎么会知晓别国风俗。
但她何从知晓,叶清歌毕竟也是活了两世之人,在她重生之后,为了了解云尔的过去,便收集了各种有关黎国人文风情的书籍,还找了北境之人打听得一清二楚。
“你竟然都知道?”
“我父亲怎么说也是大安国闻名遐迩的大儒,叶家自然也收集了不少奇闻轶事的书籍,我只粗略看过一些。”
“那你应该明白,黎国太子娶我自是要比那些公主郡主的更有价值,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叶清歌没有看她,只用盖拂去茶中的沫子,淡淡一笑:“你就这么笃定?”
绯烟被她这么一笑,笑得心里发虚,她之所以来找叶清歌,一是觉得她不会见死不救,二是那两个男人看叶清歌的眼神,她看的清清楚楚,由她来出面定然能成,可偏偏她怎么如此油盐不进。
“况且,此事你更应该去找侯爷,他才是梨落的亲堂兄。”叶清歌不想管,哪怕再不舍,那人的妹妹,还是由他自己做决断吧。
见叶清歌如此态度,绯烟倒是有些急了,她是不愿去找谢长云的,那人怕是以为她别有用心,她不想死,哪怕逃出去,她也逃不出谢长云的眼线,离开安国,是她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