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注视着眼前变得透明的宁清瑶，心中不禁暗自嘀咕。

果然，女人是水做的，变幻莫测。

上次化身为湛蓝的精灵，水灵宗的弟子们称其为昭神；如今又变得透明无质，这又该如何称呼？

难道说是自然系水水果实能力觉醒，实现了元素化？

我只是引用了一句《道德经》，你却给我上演了一场华丽变身。

真是让人瞠目结舌。

尽管内心戏丰富，李鱼的外表依然保持着恭敬。

“敢问宗主，何谓‘灵体之境’？”

宁清瑶轻笑一声，缓缓落下，盘坐在蒲团上，从水蓝色的透明状态恢复到平日的模样。

“抱歉，李鱼道友，是我疏忽了，忘记你刚加入水灵宗，还不了解五行道的境界划分。五行道修行，始于‘炼精’，依次提升至‘炼气’、‘灵脉’、‘灵藏’，直至‘灵体’。适才我受‘天之道’真言启发，顿悟之下，从‘灵藏’晋升至‘灵体’。”

感受到宁清瑶充满感激的目光，李鱼知道这一关算是顺利度过，性命无忧。

随即，他又抛出了一个疑问，“为何人族与妖族的修行境界有所不同呢？”

回想昨晚与熊猫林北在温泉的较量，他发现熊猫所言的境界与自己截然不同，诸如“启智境”。

“人妖有别，本是自然法则。人族天生具备道体，全身365处大窍穴对应一年365天，24节脊椎对应24节气，12条主经络对应12时辰，且孩童时期便能言语，智慧初开。而妖族欲修行，则需先化为人形，其境界从低到高依次为‘启智境’——通常为成年野兽被高人点化或年岁悠久自行开启的境界；之后是学会初步操纵灵气与障眼法的‘幻化境’；接着是内外完全转化为人形的‘化形境’；再进一步则是‘鱼跃境’。”

宁清瑶或许出于感激，破例详尽解释，她停顿片刻，恍然道，“看来，你是因昨晚与林北的争执，对境界差异感到好奇。没错吧？”

李鱼点头确认，追问：“确实如此，我对这些不同的境界十分好奇。那么，妖族也能修行我们的五行道吗？”

“当然可以兼修。”宁清瑶答道。

见宁清瑶此刻知无不言，李鱼索性将自己的所有疑惑一一提出。

“另外，宁宗主，关于‘筑基’、‘金丹’、‘元婴’这些境界，您有所耳闻吗？”

“这些属于金丹道与阳神道的境界划分，虽与五行道体系不同，却是由人族先贤所创，彼此间有着深厚的渊源。”宁清瑶边解释，边将地上的玉鼎拾起，重新置于案上。

“原来如此，原来修真之路并非单一途径，而是有多条路径可通往高峰。”李鱼心中暗自了然。

这不就是类似于网络游戏中的职业称号和等级系统吗？

比如见习剑士、剑士、大剑师、乃至剑圣之类的。

那么，这个五行道又算什么职业？法师？还是专精于五行元素的五种法师？

可是那位持剑的长老明明使用剑术，还有祈雨时掐的剑诀，怎么看都不太像传统意义上的法师。

难不成是魔武双修？

算了，暂时不去纠结这个问题，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

现在看来，我已经通过了第二轮考验，接下来需要通过最终审核。

得继续给这位‘审判官’留下好印象。

想到这里，李鱼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了宁清瑶。

宁清瑶好奇地接过册子，目光落在封面上。

《道德经·道篇》

“这是……？”

“这就是足以比肩甚至超越墨门思想的域外真经，那句‘天之道’正是出自此经。”李鱼耐心解释道。

宁清瑶翻阅着册子的内容，眼中光芒闪烁，笑容渐渐绽放，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李鱼见状，心中暗自得意。

《道德经》作为华夏文化的核心经典之一，就算是西方世界基石的《国富论》内容高度概括也不过是其中一句“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而已。

小小水灵宗，我还治不了你。

更何况，李鱼故意只抄录了一半，另一半还未呈现。

他能写出《道德经》，得益于家族世代信奉老庄道家思想，父亲从小就要求他熟读经典，特别是这五千言，不仅要背诵，还要能默写。

他不相信那头熊猫林北能默写出这五千言。

宁清瑶浏览了一会儿，先是被内容吸引，随后被那书法本身震撼。

她惊叹不已：“你的字既有轻盈灵动的美感，又蕴藏着刚劲有力的内涵，中锋与侧锋运用自如，笔法丰富多变且细腻入微，能在一笔之中展现出轻重缓急、刚柔并济的境界，真是笔法独特，变化无穷。就算是中州书院的圣贤体也无法与这字体媲美。

真是没想到，李鱼你竟然是书法高手！这字体可有名号？”

“这并非我原创，而是来自域外的书圣王羲之，我只是模仿，学得六七分相似罢了。”李鱼不敢冒认书圣之名。

毕竟，这是一个网游世界，而非单机世界。

咱不学某些无耻穿越者那般不要碧莲。

“啊！！！仅学到六七成就能达到这种境界？”

宁清瑶凝视着李鱼留下的笔迹，那如行云流水般的墨色似乎蕴含着超凡脱俗的气息，她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震撼。

这仅仅是李鱼掌握了王羲之书法的六七成精粹，每一勾一勒间已流露出超凡脱俗的韵味，宛如晨光中轻曳的薄雾，又如夜幕中最璀璨的星辰，引发人们无尽的遐想。

“简直不可思议！”宁清瑶低语，眼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如果这真是王羲之亲手所书，那该是多么震撼人心的景象？那些字，定能穿越时间的长河，与日月同辉，与星辰共舞！字句之中，似乎蕴藏着山河的雄浑，江海的深沉，四季变换的奥秘，以及天地万物的灵韵！”

她的思绪仿佛随着那幻想中的笔迹遨游，穿越至那个书法艺术的黄金时代。

在那里，王羲之不仅是握笔书写，他以心绘梦，以情赋形，每一滴墨水的落点，都是对宇宙真理的温柔诠释，每一次笔尖的跃动，都是对生命哲学的深情演绎。

宁清瑶几乎要失声惊叹，在这样的真迹面前，任何其他的字体似乎都黯然失色。

思考片刻后，宁清瑶赞许道：“你真是一个学识与书法兼备的奇才，如果项云也同意饶你一命，我愿意收你为内门弟子，李鱼，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