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像是郊区,青山绿水的,视野很开阔。
前面有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沈时倦带着我走过去,一个白发苍苍的女人在门口笑意吟吟地迎接我们,好像已经等了一会了。
“这么远,路上累了吧?”女人的声音好温柔,我惊讶地看向她,发现她的脸很年轻,大概也只有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而且她长得很美,即便她穿着很简单的湖蓝色的针织衫,也压不住她的绝色。
刚才从远处看,她的头发花白的,还以为是个老婆婆。
她的样子令我想起了白发魔女练霓裳。
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么美的女子住在这样偏远的小院里,一定是受过什么情伤,才会一夜之间白了头。
我正在脑补一个荡气回肠糟心烂肺的爱情故事的时候,沈时倦在给我介绍:“晚凝,这是惠姨。”
“蕙姨。”兰心蕙质的蕙,这个名字就非常适合面前这个鹤发童颜的女人。
“这就是晚凝吧。”女人温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我比她高,她半仰着头端详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了她眼中浮起的泪光,甚至我感觉到她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她看到我仿佛很激动,但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沈时倦的亲戚?昨天的婚礼,我好像没见到她。
“快进去坐。”女人牵着我的手往里面走,小院里种满了花,花红柳绿的,和外面相比又是一番天地。
屋里很大,布置的相当雅致,这样看来一点都不像是农家院子,倒像是一幢小别墅。
“快坐下。”女人拉着我坐下,她的手一直拉着我的手没放开,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美丽的眼中盛满泪水,下一秒就要流下来了。
我有点无所适从,出于礼貌,我极力忍住自己回头去问沈时倦,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看到我会这样。
我以为他们迟早要解释,但沈时倦只是站在一边,弄得我莫名其妙。
我甚至在不着边际地想,难道我不是我妈亲生的,眼前这个美丽的白发女子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哦,对了。”女人终于说话了:“看我的脑子,你坐了这么久,我都没倒茶给你喝。”
女人这才松开我的手,急急忙忙地走进了厨房。
我看向沈时倦,希望他能给我一个答案。
但他什么都没说,蕙姨端着托盘从厨房里走出来:“我煮了梅子茶,你尝尝看喝不喝得惯。”
她将托盘放在茶几上,一只透明的玻璃水壶,里面荡漾着淡红色的液体,就像是被稀释了的红酒,但能闻到梅子酸溜溜的味道。
旁边还有四小碟点心,蝴蝶酥,绿茶饼,肉松卷,和刚烤出来的的杏仁饼,我刚进来就闻到了这个味道。
蕙姨给我倒了一杯茶递给我:“喝喝看。”
我喝了一口,微微有点酸,淡淡的甜味,很清爽很好入口的味道。
我点点头:“好喝。”
女人笑的眼睛都眯起来,弯弯的像月初的月牙儿。
“这饼干。”她招呼我吃点心:“刚烤出来的,好久没做了手都生了,这面我从昨天和到今天,这才像点话。”
我不太爱吃甜食,做了手术后还稍微吃一点,以前连碰都不碰的。
我拿起一块杏仁饼咬了一口,很脆很香,我连连点头:“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女人面带笑容地看着我吃,眼中不知何时又蓄满了泪水。
她的样子弄的我坐卧不安的,我几乎都有点坐不住了,吃饼干的时候差点咬到自己的手指。
好在,蕙姨起身跟沈时倦在说什么,然后笑着跟我说:“晚凝,你先坐一会啊。”
她和沈时倦走进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关上了房门。
我咬了半块的杏仁饼,忽然就咽不下去了,我悄悄地把饼干放进了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