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具食人魔和两个哥布林的尸体。
食人魔足有四米高,那硕大的身体已经没有生气,静静地躺在路边,它的下巴被武器完全粉碎掉了,肚子上划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大口子,内脏从伤口中流出,染红了地面。
“看这里。”高大的战士指了指放在尸体旁边的纸片。
这是索菲拉留下的字,她尽量用简短的话语交代了前方的情况。
前方的冒险团正在清理迷宫里面的敌人。
安全,现阶段没有发现问题。
。。。
十几分钟过去了。
卡罗尔五人在这迷宫似的地下城中前进着,消灭了一些残余的装死活下来的哥布林,路上兽人尸体倒是见了不少,可惜没有遇见活着能练手的。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闻此声,卡罗尔他们急忙上前。
没过多久,就看到在前面探路的游荡者索菲拉迎面跑来。
她迅速地拦住了大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随后,金发少女悲哀的摇了摇头。
亚伯走上前,看懂了游荡者想要表达的意思,沉声询问。
“现在什么情况?”
“一队五人,全死了,我救不下来。”
“敌人在前面十五米,左侧房间内。”
“哥布林都被干掉了,现在还剩三只兽人,其中头目体型比一般的要壮上几分,带着眼罩,身上有很多伤痕...”
基本上没有什么冗余,索菲拉把情报都讲述了出来。
。。。
迷宫的房间由一扇扇的石门构成,但是不知为何,石门的重量比较轻,轻轻一推,就能推动。
卡罗尔站在门外,目光在已经严阵以待的队友们身上流转。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与不安,但即便害怕,也没有一个人退缩,而从他们的眼中透露着坚定和勇气。
“三,二,一。”
“上!”
亚伯喊道。
高大的战士率先踏入房间。
他鼓起勇气,发出呐喊,给自己和队友加油鼓劲。
“杀...杀啊!”虽然看到里面的血腥光景,让他有些迟疑,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杜西尔顶着盾牌,右手拿单手剑直冲向头目。
紧接着,进入房间的是卡罗尔和爱丽丝,他们分别冲向各自的目标。
这个房间呈长方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冰冷而坚硬的石壁和几只照明用的火把。
地面上凌乱地躺着十多具尸体,七具哥布林的尸体,四具兽人的尸体,以及五具人类的尸体。
卡罗尔的视野中有两具,一男一女,身体被破坏的极为凄惨。
一个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拦腰截断,上半身已不知去向,只剩下双腿无力地摊在地上,一个上半身就直接被砸没了,变成了一摊血浆。
而少年的目标,那个相对瘦小点的兽人,右手的武器沾满了鲜血,显然这就是他的杰作。
距离在迅速的拉进。
卡罗尔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兽人,在城堡的时候因为距离太远,没有看清楚面貌。
兽人的外貌,在人类眼中,无疑是丑陋的代名词。
塌鼻子,大嘴巴,配上一头如枯草般杂乱的头发,以及像野猪般突出的獠牙,一般他们身上还绘制着部落的图腾,鲜艳的红色但是给他们增添了几分气势。
虽然卡罗尔面对的是其中最瘦弱的一只,但他依旧比队伍中的战士杜西尔要壮硕的多,足足比那个魁梧战士要大上一圈。
爱丽丝曾提到兽人们行动迟缓,那也是相对于她来说的,实际上,肌肉发达的兽人们,脚力强劲,速度并不算慢。
在体能方面,兽人无疑是凌驾于人类的,力量强,速度快,生命力强,而在智慧与策略方面,那就远远低于人类了。
就比如现在。
很明显的逐个击破战术,但兽人他们却选择各自为战,都只想着杀死靠近的敌人,缺乏协同作战的意识和策略。
青色皮肤下,拥有比卡罗尔不知壮硕多少倍的肌肉的兽人,双手持握,挥舞着一根大木棒,狠狠地砸向不断接近的少年。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空气中回荡。
然而,攻击落到了空处。
(好硬!)
卡罗尔趁着兽人攻击的间隙,他迅猛地挥动双手剑,瞄准兽人的腰腹部猛斩下去,然而,这一剑却宛如砍在钢铁上一般,勉强破了皮肤,入肉不深。
兽人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他松开了握着巨大木棒的手,左手像拍苍蝇一样随意地挥了过来。
少年敏捷的向后一跳,躲过那蒲扇般大的手。
虽然卡罗尔这一击不是全力,但是他感受到兽人真如爱丽丝所说般的,皮糙肉厚。
当!
与此同时,旁边传来了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另外一边,杜西尔勉强用盾牌挡住了一次巨斧的进攻,后退几步,那只体型大上几分的兽人头目,只用了一击,便在盾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杜西尔被逼得连连后退,脸上露出了艰难的神色。
头目看着被逼退的人类战士,那张嘴露出冷笑,目光转向了正在与另一个兽人激战的爱丽丝。
他见状,急忙用单手剑拍打盾牌,发出声响,并用临时学的兽人语脏话,试图吸引头目的注意力。
在战场的另外一边,爱丽丝正在和另外一个兽人纠缠着,胜负难分。
就在这个时候。
最后进来的牧师海伦娜吟唱完了神术,她高举法杖,轻轻一挥。
三道金黄色的光芒从天而降,分别洒在了卡罗尔、杜西尔和爱丽丝的身上。
神术。
祝福术。
被照耀到的卡罗尔感觉力量涌了上来,身形变得轻巧起来。
兽人的动作虽然很单一,只会不讲章法的挥动手中的大木棒,但每一次挥击都蕴含着惊人的力量,一碰即死。
他深知不能硬碰硬,低头躲过横扫,同时奋力一剑刺向兽人的胸膛。
绿色皮肤被劈开,鲜血顺着伤口流出,兽人身上已经有了几处类似的伤口,然而,对于皮糙肉厚的他来说,这样的伤口似乎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依然咆哮着,凶猛地挥舞着巨大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