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总是反反复复的,在以为温度继续上升的时候,却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
这雨不属于夏季,绵绵密密,像是细绒,连续不绝。
时惜瞧着车窗外的水幕,难得的心烦意乱,她低头瞧了眼手中的手机,无声攥了攥指尖。
下车的时候,雨势稍停。
树叶上的水滴下滑后坠落,无声消失在这纷乱又嘈杂的街道。
独显它的孤独与寂寥。
这与以往不同的夏雨迅疾而来,却又迟迟不肯离去,洗刷着这偌大的城市。
水汽袅袅,时惜听着耳边寂寞的余音,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四处张望着。
周围的人行色匆匆,面上或是焦急或是冷漠,风一般与她擦肩而过。
她还是决定离开。
这是一场悄无声息的行动,她瞒过了傅子瑜,因着他对她的歉意,也因着秋曼吟的刻意遮掩。
收回视线,时惜推着行李箱,踏上了异国的旅途。
--
“咚——”
篮球碰撞球框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室内球场异常的响亮,回声轻颤着,很久才停歇。
伍明远坐在地上,瞧着面前机械重复投球动作的傅子瑜,语气里满是抱怨。
“不是哥,你大老远让我来你家里,就是看你这样发癫的?”
原本好好的暑假游戏之旅在傅子瑜的一通电话之后被迫终止。
本想着过来之后能够跟人结个伴一块畅玩,哪知到这个家伙整日不着家,天天带着他往周围的体育场跑。
“你这打的是个屁啊,就这还巴巴往球馆跑,不嫌丢人?”
换作以往,这话早就能让傅子瑜发几次火,但眼下他却难得沉默。
轻拍着手中的球,他抬手,瞄准,微微踮脚抛过去。
这样简单的动作,他重复了一次又一次。
眼神空洞着望着前方,他的灵魂仿佛早已离他远去。
几日下来,伍明远早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此刻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冲到他的面前。
“你怎么回事啊傅子瑜?跟你说话听不见?”
肩膀被人轻推一下,傅子瑜终于回过神,看到了面前站着的伍明远。
“你怎么过来了?现在几点?”
后一句是他这几天问的最多的话,每次他停下动作,开口说的便是这一句。
这样的神情让伍明远有些恼,他握了握拳,说出的话难得的冲。
“你神经病啊?明明都不想打球为什么还天天泡在这里?我大老远从家里过来就是让你这样折磨我的?”
不知他话里的哪句话出了问题,傅子瑜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他胸膛起伏着,眼尾竟也很快拖出一抹红。
“对......我是有病......所以她不肯原谅我......”
声音又低又哑,不知是说给谁听。
未接收到分贝的伍明远拽着他的手臂,瞧他没什么反应便带着人出了场馆。
刺目的阳光让傅子瑜眨了眨眼,他侧过头,再一次问出了那句:“现在几点?”
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伍明远掏出手机,飞快的扫了一眼。
“三点十七,赶紧回家冲个澡,一会儿组队排......”
手挣脱开来,傅子瑜在听到那个准确的时间过后便转头往回走。
“你干什么?回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