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大刘油盐不进,在之前抓捕过程中,受了任天一个侧鞭腿,整张脸肿胀起来,面对侦查员长篇大论,始终沉默不语。
另一个房间里,老宋却又痛哭流涕,老宋此时会想着陪伴自己半生的妻子,内心愧疚不以,请求侦查员千万不要把自己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妻子,韩旭走到老宋面前,递给了几张纸巾,又点燃一根香烟放在他手上,说道:“放心吧,这个要求会满足你的”。
老宋感谢一声,聊起自己和妻子的过往,烈日炎炎一起下田种地,寒冬腊月一起破冰铲雪,生活总是这么糟糕,眼看儿子即将大学毕业,妻子却十日不多。
良久,韩旭说道:“讲讲吧,你把东西藏在了什么地方?”
此时老宋还尚存侥幸心理,自己进去了,偷来的东西只要不被警察找到,自己目的也算到达了,足以养活一家人。
“在你的住处吗?”、“在大刘的住处?”、“你父亲的住处?”
韩旭根据心理学,反复提到关联性名词,其中夹杂目的性词语,比如:如果凶手作案时使用了菜刀,那无意识的给他念一组剪刀、水果刀、菜刀、玻璃刀、指甲刀......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当提到可以回避的菜刀时,凶手会有应激反应,当然每个人的反应状态不同,最起码会有微表情变化,更精细的话,配套心率采集仪器,可以推理出大致答案。
当提到“你父亲的住处”时,老宋哭啼声略微停顿了下,为了掩盖自己的犹豫,老宋用手擦了下眼泪。
此时,韩旭又和老宋聊起家常,韩旭道:“你不为自己,为了自己家人,为了救人,不算坏,犯罪不代表一个人是坏人,坏人不一定会违法对吧。我们警察执行的是法律,法律是道德的底线,但是有些人违法犯罪不一定全部会被抓到,我知道你的想法。法律是无情的,但不会拒绝情感,法律也是有情理的,我们会给你争取从宽处理。”
“从宽到什么程度?可以回家吗?”
“这个我不能保证,得看你的态度。”
“我不能根据你的家庭贫困程度,而放了你吧。条件确实艰苦,你住的地方后边是条小河。”韩旭顿了一顿,看老宋没有反应,“自己住的对方没有院子,反而在你儿子的新房那,有了宽敞的院子。”
“谁不想给子女留下最好的。”
“就像你父亲住在菜地,围墙都是四处漏风。”
“苦的是我们,哪比得上人家住大别墅。”
“是的,我去过你父亲家,老年人那,看了寒心,堂屋摆了一口棺材,就在床西侧。”
老宋眼神看向韩旭,韩旭余光扫过,看他眼神闪躲,表情略一愣神,回问道:“你打扰他老人家干什么,这么大岁数了。老年人的家,那是喜棺。”
此时,韩旭心里已经明白,东西十有八九就藏在棺材里。大声说道:“是的!那是老年人的喜棺,不是你用来藏匿赃物的地方!”
老宋不知警方掌握了多少情况,此时不再言语,没有激烈的反对,印证了韩旭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