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片刻之后，曹丞相会心一笑，说：“萧公子，倘如小儿的情况你有办法解决，我曹府上下定然视你有恩，不会亏待公子的。日后，我们的联系也可以更加紧密，公子在这国都，就算多了一个曹姓亲人。”

曹丞相这番话就是肯定了萧凌云的地位，只要他能让曹群进入武道，那便是曹府的大恩人，要知道，曹府可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而是一国丞相的府邸。后面那句“多了一个曹姓亲人”，不管是客套，还是如实，都足以让萧凌云在这国都，凭借和丞相的关系，如鱼得水，享尽荣华。

可萧凌云只是想借助帮曹群在这曹府待一段日子罢了，等恢复一段日子，还是要走的。至于是否有恩，要不要情，这些倒并不重要，老实说，这下界诸般富贵，可都比不了上界一石一瓦。

“丞相，我帮助曹少爷，并非是要攀上曹府，这一点我需要表达清楚。”

曹丞相有些错愕和些许不解。

“可萧公子你，似乎并不与我儿相识。”

“确实，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那既然公子不求名利，又不与我儿相识，为何要当街立下誓言，誓死相助呢？”，曹丞相面露疑色。

萧凌云略微思索，答道，“这么说吧丞相，我帮助曹少爷，可以视为有缘，正如我之前所说的，要想让曹少爷积聚灵力，全天下也许只有我做得到。所以，相见即是缘分。当然，这么说，难免略显牵强，可事实却是如此。如果一定要说我萧某是图曹府什么东西的话，那就当我有想在曹府住上一些日子的想法吧，毕竟这是一国丞相的府邸啊。”

曹丞相半信半疑，倒是不再表现在神色上，他对萧凌云说，“既是有缘，那自是我儿造化。萧公子在曹府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还是之前我说的那样，曹家就是公子在国都的亲人。萧公子如果有什么需要，但说无妨。”

“那好，丞相，我可就提要求了。”

“第一，你们不要打探我的来历，知道我的身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第二，不要限制我的自由，我需要出门。第三，我让你们对曹少爷做的所有事，必须严格按照我的要求去办。这三个我们必须约定好。”

曹元伯爽朗的笑了几声，随即回道，“萧公子放心，你的这三个要求，曹府上下自当照办。”

萧凌云点点头，“那我们就来说说曹少爷的情况。据我所知，曹少爷资质不错，相传当时甲中的资质还震动了整个傲龙国。”

“不错，我儿“拔慧”仪式中显现的资质令人惊叹，可是自那之后，却未曾“开悟”。依萧公子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卖关子。其实，在这个世上，有资质无成就和无资质有成就都有过先例，所以怎么样的事情发生都不奇怪，世间万事运行虽有一套规则，可凡事又总得有个别例外。”

曹群听罢，整个人仿佛都卸了劲，可又带着一丝韧劲要他强打精神，有资质而无成就，这几个字钻进他的耳朵，挑动他的神经。这些年为了踏足武学之道，研究了不少古往今来的史记，的确在历史的慢慢长河中，却有一两个资质极佳却平淡一生的人。可是，纵观大陆所有的武学记载，也找不到一个像曹群这样，连积聚灵力都做不到的“极佳资质”。

“丞相说，曹少爷未曾开悟，我却不这么想，正相反，曹少爷恐怕早在拔慧之时就已经开悟了。要我说，曹少爷正是遇上了百年不遇的机缘，让他在拔慧仪式完成之时便开悟了。”

开悟，是一个标志，代表一个阶段的转变，从没有灵力到可以积聚起灵力。在下界，资质除了影响修炼速度、日后成就高低，还与灵力积聚有着密切联系。通常在某一阶段，会因为主动或者被动，使得灵力积聚，从而达成“开悟”。

瞪大双眼的曹群露出惊讶的神态，一旁的曹丞相也觉得匪夷所思。

曹群问道，“既然如先生所说，我既完成开悟，可是为何在我身上却没有一丝灵力的表现？”

萧凌云立即回问，“你知修炼除了炼气之外，可还有一种？”

略微思索，曹群带着一丝疑惑回答，“先生是说，炼器？”

“正是炼器！”

武者将积聚的灵力暂存身体，吸收提纯炼化，再移至通身宇宙，以此提升境界，此为炼气。而有些武者自己的身体难以达到炼化灵力的要求，就需要借助外物来代替身体，这样的修炼方式称为炼器。

萧凌云接着说，“曹少爷的资质很好，机缘也十分不错，恐怕早在拔慧之时就可以积聚灵力了。只是那时，年纪尚小，身体不可炼化灵力，于是潜藏的力量便消散于天地了。普通武者从拔慧仪式到开悟，短则几月，长约数年，像曹少爷这样同时完成的情况实属少见。”

“这些年你们只关注炼气，可又不知曹少爷实则成就当在炼器上，所以自然难有成效，连原本曹少爷应有的潜力怕也消耗殆尽。”

曹氏父子听闻，觉得萧凌云所说不无道理。可是炼器之事，并非没有尝试，既然曹群能够聚起灵力，那么在修行功法心决之时应该有所表现才是，况且这些年有名的武者都找过，其中不乏有些成就极高的炼器大师。

未等表明心中疑问，就听见萧凌云说：

“曹少爷天资，寻常器物不可建立盟誓，所需器物，恐怕世间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