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金春的话,彻底的毁灭了宫泽北还含着的一点奢望,他刚看到那份合同的时候,实际上也已一眼就看出了眉目。
只是,他不信那是真的!“呵,呵呵……”宫泽北冷嗤了几声,“这合同有多少人晓得?”
“好像很少。”梁金春还算冷静,“我能弄到复印件,也是你的原因。”
微微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泽北,实际上,你我现在担心的不应该是这个,而是,萧若水晓不晓得这件事。”
宫泽北闭上眼睛,呼吸稍微有些紧促:“金春,让我想想。”
梁金春不说话了,只是默默的躺倚在车座椅上,看着雨刷器不断的来回晃动,却没得办法把雨水刷干净。
就好像人的过去,不论你现在用什么样的掩藏,都会在心里留下一道伤口。
育良建筑在业内始终是信誉很好的,可是,后来慢慢被人掏空和落入圈套,好像有些平白无故的被陷害的感觉。
什么事情都有个源头,可是,宫氏集团那么大一个集团公司,和一个小建筑公司对上……
他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泽北和萧若水之间的恋情。
“泽北,要是当年伯父逼迫萧育良是因为你和萧若水的关系……”
“不可能!”宫泽北的呼吸愈发紧促,睁开眼睛,也已是猩红一片,“父母不晓得我和萧若水的关系,你应该晓得,对于我的事,他们不太参与……”
梁金春犯难了:“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呢?”
宫泽北的手因为捏揪着材料太紧,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这样平静的雨夜下,变的非常瘆人:“不论萧若水晓不晓得,这件事情先瞒着……”
梁金春点点头:“你想怎么做?”
“凡事总是有原因的,不是吗?”宫泽北丢下一句话,立即回身下了车,就在雨中上了停在一旁的自己的那辆布兰迪上,然后带着雨水开走。
梁金春坐在车内很长时间的不能回神,直到宫泽北的车消失了,他轻启唇慢慢自语:“回不去了,泽北!”
这个世上,很少有公平的事情。
只有时间,对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不管你快乐与否,每一分每一秒给予你的,从未有毫厘的差别。
萧若若水生物钟发作的时候,她缩了缩身体,懒得睁眼,一个翻身,就想接着睡过去。
可是,手上突然传来的丝丝刺疼让她霎时睁开了眼睛。
“咝”的一声漾出娇软的嘴唇,萧若水蓦地坐了起来,就看到左手上恍恍惚惚的微红。
她的皮肤很是灵敏,昨天被开水烫的地方始终红着,现在也已好很多,只是刚才被自己压到了身下,有些疼。
萧若水睁了睁还有些干涩的眼睛,突然看到许小鹏不在卧室。
微微蹙眉,大脑里缓缓回忆,想到昨晚她累很了,自己就径直睡了,后来许小鹏有没来睡觉,她完全不晓得。
许小鹏在家,可她第一眼没有看到他说“阿鹏,早!”竟然有些不习惯。
揭开被子就准备下床,萧若水的动作猛地一顿,立即,微微扭头看向床头柜,把烫伤药拿在手里,再看见自己的左手,她微微惊诧的睁大了眼睛。
昨晚不是梦?
萧若水拿着烫伤药就连忙下了床,甚至忘了穿拖鞋,就这样赤着脚急忙忙的出了卧室。
先是扫了圈,看楼下目光所触及之内没得人,又急忙忙的去了书房,也没得人。
萧若水就这样赤着脚下了楼,找了一圈,当看到院子里没得保时捷的时候,她的心里登时涌上了失意,拿着烫伤膏的手也攥了起来。
慢慢回身,萧若水认为自己现在特别好笑:“许小鹏,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