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感觉头有点疼,他边睁眼边把手覆在痛处,
脑中有点发沉,他甩甩头,
对了,他刚才?
苏墨把手拿下来,看向所处的地方,
床?可那兽人呢?
醒来已经是黄昏,鱼类视力不太好,借着还有的昏暗光线,他仔细打量着四周,直到发现靠着墙边的被子有一小团隆起,
苏墨感觉有点不妙,他轻轻拉开被子,果然是已经变成兽形的墨辞,
他此时蜷缩成一团,对苏墨掀开被子也没反应,
苏墨摸了摸他的耳朵,也没有反应,
好热!
之前看起来还没这么严重的!是因为他吗?!又惊又吓的让这兽人更严重了?!
也不知道这样烧多久了,都无意识变回原形了,看来得看医生,
苏墨迅速起身,摸索着寻着墨辞的毛毯和外套,
用毛毯给兽形的墨辞包好,又臂间挽着外套,以防万一墨辞醒来的时候挨冻,病的更重,
他怎么每次碰见这兽人,都一副柔弱的样子,猫兽人体质不是很强的吗?!
直到到了医院,一番检查后,又是打针输液,又是一顿喂药,才渐渐降下温度,但墨辞仍是兽形,也没有清醒过来,
“医生?这?”
苏墨微微蹙眉,手也没有动作,
面前的医生正抱着兽形墨辞要递给他,闻言又抱到一边的桌上放下,面向苏墨说道,
“得亏来的早,再晚一点该烧出炎症了,回去给他少量多次喂些温水,或是盐水,继续用酒精擦拭下四肢、腹股沟、爪垫,就大差不差了,温度再升,你再过来。”
说罢,又把墨辞抱起递给他,见苏墨还没动作,医生催促道,
“愣什么?抱着你家雄性走啊?”
医生把墨辞塞进他怀里,等他回身坐下正要接着看诊,就听苏墨说,
“我是鱼,他是猫,都是雄性。”
他嗓音平淡,似是在陈述事实,
医生倒是有些诧异,八卦起来,
“这很稀奇吗?兽人们相恋会顾及物种?又不是兽形,兽人形态生理结构都一样。”
“听这话,你们两个不是?”
苏墨面无表情,但手下动作不停,重新将墨辞包好,
“不是”
那医生暗自挑眉撇嘴,
这像不是的样子?鱼类化形都是这副样子,跟他上司一样木着张脸,简直了。
他没再说什么,
而苏墨也抱着墨辞离开……
回去墨辞家的途中,苏墨还去买了酒精,盐水,针管,带着避火罩的蜡烛,和一块毛巾提在另一个手里拎着,
可没等到家,墨辞却恢复兽人状态,但依旧昏迷着,
这下子苏墨犯了难,他手里提着东西,但天黑了,越来越冷,
没办法,他只得找个背风的地方,把外套给墨辞穿上,又裹上毛毯,把东西放到他怀里,
而苏墨自己则是将墨辞打横抱起,
刚入冬的天气白日还好些,夜晚那气温当真是低,那寒风凛冽的不像话,刮在身上,麻酥酥的受不了。
而苏墨作为鱼类化形者,为了不在冬日进入冬眠状态,或是被冻死,身上总是要寻常兽人带的东西要更保暖的多,
墨辞无意识靠近苏墨的胸膛,他的脸冻的有些发红,身边的热源吸引着他,
苏墨发觉他的轻微举动,脚步加快了几分,
……
到了墨辞家门口,苏墨将墨辞从怀中放下,而那些东西掉落在地,
他抬起墨辞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颈上,又一只手搂住墨辞的腰,这才俯身捡起地上的东西,
但这个举动,让墨辞的脸倾向了他,
温软的唇吻在了他的脖颈,头也埋在苏墨颈间,因高烧的原因,呼吸间的热气喷洒着,更是灼人几分,
“…嗯…鱼……”
墨辞昏昏沉沉张开嘴,缓慢地咬着,却并没有露出尖牙,
但因为生病,最后连咬破皮都没做到,只留下浅浅的牙印。
苏墨一时僵在原地,他有些不知所措,
可脖颈处的轻微刺痛和温软湿热,又把他思绪拉回,
苏墨赶紧掏出门钥匙把门打开,扶着墨辞进去,又关好门,
这下子,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他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苏墨小心的扶着墨辞走着,
他得找个地方把拎着的东西放下,把蜡烛点上,
有些兽人夜晚能视物就没有安灯,点灯的习惯和爱好,而猫兽人向来休息的早,有夜视能力,就更没有了这个想法了,
而墨辞这里,他上次来收拾的时候,就没见到一个灯,一只蜡烛。
好一会儿他终于摸索到了客厅的桌子,但终究是什么都看不见,他的腿碰的生疼,
而他扶着的墨辞也好不到哪去,闷哼声不断,最后连一丝声音都没有了。
苏墨心里莫名有一丝丝心虚,
墨辞身子软的不行,隐隐在向下滑,苏墨把东西放下,把墨辞往上搂了一下,这才点燃蜡烛,
有了烛光的照耀,屋里终于亮堂些了,客厅桌子离墨辞卧室的床有些远,但也能勉强看见一些,他便也没拿蜡烛,把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
因为之前在外面多少有些急,墨辞也软的很,苏墨就只是将外套给他套上,扣子也没能扣好,就匆忙用毛毯一裹,
而毛毯在进门的时候,就掉落在地沾了脏,被苏墨扔在了桌子边的椅子上。
等苏墨带着椅子和蜡烛过来,才发现床上的墨辞是怎么样的一副姿态,
兽人变成兽形后,原本身上的衣服会掉落,
而再变成兽人时,他们身上的衣服是他们的毛发而化,
会幻化成他们最喜欢的衣服样式,
只有重新换上衣服后,毛发化成的衣服才会消失,
而墨辞最喜欢的样式是衬衫和西裤,不过那衬衫明显是解开三四颗扣子的样子,
露出了锁骨和胸膛,
又因被放到床上时他的一只胳膊搭在苏墨的颈上,
被放下后也就顺着力道,展着搭在枕侧,
衣摆因此也被扯的微微向上,露出腰腹,外套松松垮垮的四敞大开着,
在之前小巷一战中,爪伤留下了疤痕,在脖颈上很是显眼,
却跟墨辞毛发幻化的毛色衬衣配起来,倒衬得有些桀骜不驯和风流。
而墨辞被高烧折磨的脸色潮红,即便已经渐渐退烧了也还没彻底消下去,
他偏侧着头,眸子闭着,眉头微蹙,唇色有些淡,
似是很渴,唇有些干裂,喉结正难耐的滚动着,
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朦胧,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烛光晃动也衬得他露出来的皮肤光滑细腻、白皙透亮的要发光,
可面对这场景的苏墨心中毫无感觉,只是觉得容易让墨辞病的更重,
他把蜡烛放到旁边,俯身把墨辞拉起来,靠在他自己怀中,把墨辞的外套脱下放到一边,
又给墨辞系好扣子,拉好衣摆盖上腰腹,这才放躺他,给他盖上被子,
这样之后,苏墨拿着蜡烛,寻着记忆去了墨辞的厨房,
厨具倒是齐全的很,但他只是挑了个方便的电器插上了电,将那瓶盐水倒了些在一个碗里温了温,
苏墨端着碗勺,提着蜡烛又回了床边坐下,他把蜡烛放到了椅子上,
这么躺着喂,容易呛到吧?
想到如此,苏墨便扶起墨辞靠着墙边,但现在坐倒是坐起来了,但这头低垂着……
苏墨把一只手放到墨辞颈后,令他扬起头,这才好了些许,
但问题来了,苏墨舀了一勺盐水喂给墨辞,却发现他咬紧牙关,半点喝不下去,
苏墨把勺子放回碗里,起身去找他买的的东西,
也多亏他多想一步,看来这针管没白买,
苏墨拿来那针管,把针拿下来后,汲了些盐水,缓缓输入墨辞口中,
墨辞渐渐眉目舒展开来,无意识地吞咽着……
……
好冰,好大的酒味,是谁在给他擦拭身体……
墨辞脑袋又沉,又有着宛如撕裂般的疼痛,他动了动手指,眼皮沉的睁不开,也起不来身,
身上还有只手拿着什么东西在擦拭着,
他感觉那人在解着他衬衫,冰凉的东西从他的胸膛擦拭着,
那人指尖也是冰凉,而后那手向下解着他腰间……
墨辞挣扎着睁开眼,
“你…你要干什么?”
墨辞声音很哑,他看向手的主人,
管理者?!
他眸中有着警惕,但此时他上身近乎赤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苏墨停下解着墨辞腰带的手,拿出去医院的医药费账单,证明自己是在帮他退烧,
墨辞现在除了头能动,四肢都软到不行,他得再缓一会儿,才能恢复力气,
索性知道怎么回事了,便让他继续,
苏墨有些疑惑,
“你不介意?”
不是说兽人对自己的身体极为重视吗?
之前这兽人那声嘶力竭地分手哭喊声,也跟失了清白似的,
他以为这个兽人是在意的,所以给他擦拭身体已经很快速了,
却没想到,这个兽人会在他最后擦到腹股沟这里醒来,
“都是雄性,怕什么?”
墨辞知道自己烧已经退了,但还是有些头疼,他蹭了蹭枕头,闭上眼,不甚在意的说,
过了一会儿,见管理者没有动作,他闭着眼轻笑道,
“是长官想做点什么?或者说,是在想趁我昏迷的时候做点什么,没做成?”
他又缓缓睁眼,眸光中满是轻浮地打量着苏墨,
“长官,可我现在也无力的很呢~”
见苏墨不说话,他装作可惜,
“这么三番五次带我去医院救我,是爱上我了?可我暂时接受不了同性恋呢~”
苏墨被他几次三番的调戏搞得拧眉,
这个兽人怎么这么放荡,言语中像是在找下一个人选似的,
这么正经的事,说的他像是什么烂人,
或许是认识的久了,观察的多了,救的次数多了,却每次都不领情,
他心底生起一丝气恼,
手下动作也大了几分,他重新给墨辞系上腰带,但却使劲勒了勒,系的更紧,想要警告他老实一点,
“呃!”
墨辞被这一勒感觉腰间要断了一样,忍着疼,他半阖着眼,声音状似虚弱,
“好疼啊,长官,你帮我松松好不好?”
“松松嘛,长官,好紧,我没力气了。”
明明就是正常的让松松腰带,苏墨却听的眉头紧锁,
他突然不想管了,这种浪荡子,得多让他长教训,
苏墨起身将酒精和毛巾拿走,放到桌子上,
身后却传来像是越来越虚弱的呼痛声,
“好疼…好疼,腰好痛啊,长官…长官…好疼……”
他还是听不下去了,心生不忍,走了过去,俯身要去给他松开一点,
可就在这时,墨辞却猛然起身对他发起攻击,
苏墨迅速躲闪并且回击回去,
心下却想起之前下意识攻击,把人打的直接昏迷过去,
他不自觉地力度减小,慢了几分,
墨辞却抓住这个空子,把苏墨制在床上,
不仅卸了他的两只胳膊,还单膝跪在苏墨的腰上,让他无法动弹,
“你!你敢袭击管理者!!”
因为恰好他倒在被子上,面朝下,声音显得很闷,虽然很大声,
苏墨还想反击回去,身子用力挣扎起来,
他的腿要踢向身后墨辞,却被墨辞察觉到又卸了两腿,
“唔!呃!”
苏墨感受到了疼,很疼,他发出痛呼,呼吸更沉重了,却被被子掩住,但他还在挣扎,
看着身下不停挣扎的管理者,墨辞才终于吐出了之前被打伤的那口郁气,
竟然敢让他那么狼狈不堪,顶着被罚的风险,他也得揍这个不知好歹的管理者一顿,
“不要对除你自己以外的任何兽人起善心,做迟疑,管理者大人!长官你没学过吗?!啊!”
他恨恨地锤了几下苏墨的后背,苏墨又是闷哼几声,可挣扎的力度却渐渐减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