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了眼睛,泪水滑落。
疼痛中,他甚至出现了幻觉,白秀仍在他身下。
白皙漂亮的背部,蝴蝶骨张开个好看的弧度,随着她的呼吸颤颤巍巍地缩张,还有那细盈蛮腰更是不堪一握……
握着刮身板的手运走到腰处时,有片刻的停滞。
南宫玄夜咬了咬牙,指尖微微颤抖,尽管他用布遮住了眼睛,可手上触过的曲线,已然绘制脑海里。
以及摸到皮肤上明显的齿印痕迹,能感知到那处是经受了怎样的欢愉,叫他眉头不悦地皱起,又忍不住叹息,心里备受煎熬。
白秀昏迷中仍在抖,如寒风中的蝴蝶颤栗不止。
她的嘴唇颤抖着,从中传出了一阵低沉的哭泣。
好疼。
阿伏于也是这般的疼吗?
真如凤凰浴火,痛苦蚀骨销魂。
此刻就当作生死相随了吧,若今日承受得住,活过来便是重生,从此再无瓜葛……
寒冬渐去,暖春将至。
在一个春日的早晨,白秀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陌生的床幔,眨了眨眼,想要坐起身,可是刚有动作,顿时呲牙咧嘴,不敢再动,全身酸痛,仿佛每一个关节都被重锤击打过。
正巧房门打开,春风吹进,微风轻拂床幔。
晨曦的柔光中,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迈进门槛,倏忽那身影一滞,静默片刻,声音低柔带哑。
“醒了?”
南宫玄夜背光而立,白秀瞧不清楚他的脸,只应了一声。
“嗯。”
方子琼一听白秀醒了,便匆匆赶来,喜极而泣,连哭带笑地给她讲,她昏迷的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
天泽与匈奴打了两场仗,彻底击败了匈奴,匈奴向西迁徙,去很远的地方。
然后方子琼神神秘秘地朝外面望了一眼,在白秀不解的目光中,凑近白秀,小声道:“秀秀,别怪娘给你做主!”
白秀发懵:“做了什么主?”
“你中了凤凰两种蛊虫,是娘让玄王给你取蛊的!”方子琼抚摸白秀瘦削又苍白的脸颊,温声道,“我的女儿受了很多的苦,娘希望以后的日子,能有人一直护着你,不让你再受苦了。”
“玄王因着小时候练那门子功法,损伤了自身,从那后便待人冷漠,不愿与人亲近。可娘听千斤说,玄王对你多加照拂。”
“因着你小产,这一个月,他叫人从皇城运补品,一车一车的送来,给你补身体。”
“娘是过来人,看得出来玄王是对你有意的,你也考虑考虑!”
“不是,等会儿…”白秀一愣,扶着脑袋反应了片刻,震惊道,“我小产了?”
方子琼一提这个就火冒三丈,痛骂道:“漠北那个王八羔子,色胆包天,对你种蛊,还连你怀孕了都不知道!老娘恨不得撕了他!”
“可惜玄王手下留情,只砍断他一条腿,若是老娘,把腿都给他砍断!”
白秀闻言心脏钝痛,想起阿伏于曾对她说。
“漠北的冬很冷,等冬天来之前,我会打几只狐狸,叫人给你做一件昂贵的狐裘。也祈求天神祝福,你能为我生个孩子。你、孩子、草原,我死都值了。”
可是她走了,孩子夭折,草原失守。
阿伏于还断了腿,往后再也不能骑马,兴许对他来讲,这比杀了他还叫他难受。
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