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周牛氏在知道周父不仅没有三媒六聘娶自己为妻，甚至连一封纳妾文书都舍不得给自己，但她自己也很清楚，她是万万不能离开这周家的。

一个年过四十且生育了三个子女的女子难道还能再嫁？如果不再嫁，难道回娘家？一想到自己娘家的贪婪模样，周牛氏就在心底打了个哆嗦。她敢保证，只要自己今天被赶回娘家，保管明天自己就会被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当苦力。

所以周牛氏现在依旧是讨好周父，甚至床笫之间变得更加主动。那周父乃是个“假正经”人物，否则也不会在正妻过世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将周牛氏接进周家。

虽然封建礼法对于女子非常苛刻，但同时对于男子也是有些限制的。比如妻子过世，丈夫是要守孝一年的。

当然，你让男人一整年守身如玉是不可能的，但大部分男子至少不会在这个时候新纳一些女子进屋。

而且周父此人早些年纵欲无度，因此年过不惑之后就已经有了难言之隐。但是那周牛氏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个方子，一帖药下去，那周父又仿佛生龙活虎的少年郎。

饶是周牛氏这样的成熟女子也会被周父征伐过度，往往第二日都起不了床。可是药三分毒，那周父现在越发觉得没有这虎狼药的辅助，自己甚至都感觉不到那话儿的存在了。

这日，周牛氏使出浑身解数，两人在卧室里花样百出，折腾了整整五个时辰，直到那周父再也没有精力。

“好人儿！”周父从未感受到如此刺激，他搂着汗津津的周牛氏只觉得人生得此一夜欢愉便足矣。

但周牛氏心底此时却暗暗撇了一下嘴。虽然有虎狼药刺激，但周牛氏也能感觉到周父越发不中用了。早些年服用一帖药便能一夜好折腾，如今不用个三五贴药，周牛氏都要感觉不到周父的存在了。

“老爷，咱们什么时候进京啊？”周牛氏压着内心对周父的嘲讽，嘴上讨好地问道。“听闻老大的婚事就在开春，咱们是不是也要过去瞧瞧？”

“这皇家赐婚自然有内务府和礼部去管理，我们这些亲长反倒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周父说道。

周父倒是愿意去管，可是周晓会给他机会么？当年周晓生母过世以及周父在孝期里的作为让周晓彻底寒心。而且周晓也是个心狠的，径直搜集了不少周父的黑料。

虽然儿子出首告发父亲会被当不孝，但是以周晓现在的身份来说，最多是罢官并褫夺身份，但并不会禁考。只要三年，周晓又可以再战科举。但周父可不行，周晓手里捏着的东西足以让周父至少判一个流三千里。

“可那毕竟是咱们家老大的婚礼，总不能不闻不问吧？”周牛氏有些着急地问道。

周父在心底冷笑一声，他自然晓得周牛氏大概率想进京之后趁静安郡君不晓得周家情况的时候拿捏一番静安郡君。

但周父却已经从周晓的书信里知道周晓的警告，他才不会去招惹一个郡君身份的儿媳妇呢。不过他也有些不喜欢周牛氏以及周晓的态度，所以想着是不是趁这个机会当个搅屎棍呢？

“既然你这么说了，过些日子便一起进京吧。”周父道。

其实不用周牛氏要求，周晓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周父进京的事宜。周父不过是趁这个机会让周牛氏知道自己的厉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