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女史的头更低了,仿佛要埋进地里一般。
温以缇身为七品女官,虽说不能直接升调贬任下面的九品承言、八品掌言之职。
但对于她们这些女史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就能让轻易她们离开司言司。
要知道,司言司可是隶属于尚宫局,想当初于女史进入司言司时,那可是无比的欣喜。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没想到今日一切似乎都要到头了。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悔恨和怨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不敢轻易落下。
温以缇迈着沉稳的步伐,不慌不忙地缓缓踱步到于女史的面前。
她那如猎鹰般犀利的目光紧紧地锁定于女史,仿佛要将她的内心看穿。随后温以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然后慢条斯理地将于女史扶了起来,还轻柔地拍了拍她身上那几乎看不见的灰尘,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
“于女史啊,本官可还记得,当时女官考核、宫规考核之时,你的成绩名次那可是在前列呢。虽未被皇后娘娘赐予九品官身,但也顺利地进入了这司言司之中。”
于女史听后,心里先是一阵诧异,接着便是茫然,她不太明白温以缇为何突然这般说她,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温以缇继续说道:“司言司评绩名册本官看了,于女史确实是有为官之才啊。按理来说,想必再有两年不到,于女史便会有资格被提至九品女官了吧。
但司言司承言一职始终只有两人,你说是唐承言给你让出这个位置呢,还是闻承言给你让出这个位置啊?”
于女史听到这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未知的恐惧,又有对未来的担忧。
她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咬了咬嘴唇,直言道:“温大人,昔日的确是下官的错,下官认打认罚,无论您是将下官调离司言司,亦或是将下官贬职为一等宫女,下官都绝无怨言。”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心里依旧是闪过一些不易察觉的怨恨之色,只是她努力地压制着,不想表露出来。
温以缇看着她的眼睛,轻笑了一下,这笑声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于女史的心里更加忐忑不安。
“哎,于女史好歹跟本官是同批进宫,自然有别人没有的同窗之谊,本官怎会对你如此残忍呢?
能进司言司极为不易,本官又怎会轻易舍弃你呢?”于女史听这话,眼中逐渐露出点希冀之色,就好像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丝曙光。
“大人,您是说……”于女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温以缇微微颔首,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狡黠:“今日你也看到了,那闻承言对本官可是多有不满,本官又怎会容纳手里有生出异样之心的属下呢?
本官会想办法责罚于她,这承言之位自然就空出来了。而本官需要一个得力手下,在司言司中,于女史你好歹与本官有些交情,那你为何不把这个位置留给你呢?”
于女史激动万分,眼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她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盯着温以缇,声音都有些发颤:“大人,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温以缇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一抹自信:“自然是真的。不过,这闻承言能不能留在司言司,可都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于女史忙不迭地再次跪了下来,连连说道:“大人,您尽管吩咐,下官就是为您当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