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毅亭有些不自在,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厌恶,倒是女扮男装的寄可倾如鱼得水一般,搂着一名姑娘的腰肢轻佻道:“这些美人美则美矣,可小爷看多了庸脂俗粉,来你这春芳楼,是为了寻找国色天香之人的,你就拿这种货色来敷衍我?”
说罢,她脸色一变,眼神冷了几分,丢了一袋银子给老鸨,“小爷要好看的姑娘,好看的,要是不能让小爷满意,老子拆了你们春芳楼。”
老鸨能在这里京城屹立不倒,背后自然是有些门道的,闻言面色不变,娇笑一声,哄道:“二位爷您里头请,好看的姑娘啊,马上就来,一定让您二位满意。”
丁毅亭二人被拥簇着进了一件极为雅致的房间,装扮摆设倒是不像普通青楼,连紫檀香都是用地上好的檀香木。
丁毅亭压低了声音,“倾姑娘似乎对此道十分熟悉?”
寄可倾挑眉,唇角微勾,“若是不表现得纨绔些,如你这般虎着脸,那经验老道的老鸨怕是一眼就看出咱们目的不纯了。”
丁毅亭哑口无言,却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有道理,只是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比不上女子会嫖妓,说出去着实丢脸。
换过几批姑娘之后,寄可倾始终不满意,老鸨也犯了难,“公子,您到底喜欢什么样儿的?”
寄可倾二郎腿一翘,摸了摸下巴,“既然来了这春芳楼,自然是要见见头牌花魁了,你拿这些个普通货色糊弄小爷,是不是以为你这春芳楼有些背景,小爷便动不得你了?”
老鸨连忙赔笑道:“公子说的哪里话?红袖啊,今儿身子不舒服,带着病气,怕是伺候不了您二位……”
“小爷又不是非得拉着红袖姑娘行鱼水之欢,,美酒佳肴自然该配美人相伴,这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不是?”寄可倾故作风流姿态,看得丁毅亭目瞪口呆。
老鸨见她难缠,只好请了红袖过来,果然是方才寄可倾在外头瞧见的那位美人儿,近看生地更美,“红袖姑娘天姿国色,小爷不枉此行。”
寄可倾拉着红袖坐到身边,极尽调戏,红袖果然在病中,时不时的咳嗽两声,显得愈发有病弱之姿容凄美,让男子瞧了,更是怦然心动。
寄可倾瞥了一眼木头人似的丁毅亭,忽然出手摸了一把红袖白嫩嫩的胸脯,将人推向丁毅亭怀里,“丁兄,红袖姑娘如此貌美,你怎的如此不解风情?红袖,好好陪陪丁公子,他可是个极好玩的,今夜伺候好了他,大把银子,必然少不了你的。”
红袖小手微微收紧,“公子,奴家今日身子不适,怕是无法伺候……”
“不过是区区娼妓,还给小爷摆起脸子来了?”寄可倾忽然抬手给了红袖一巴掌,眉眼间凝着一股暴戾之色,“要你陪着睡你就陪,一个臭在这里装什么清高?”
饶是丁毅亭也被她的突然发难吓了一跳,连忙护着红袖,软声道:“红袖姑娘没事吧?我这兄弟脾气不大好,没有恶意的。你身子不适,我自然不会相逼,姑娘不必担忧。”
红袖嘤嘤哭泣,趴在丁毅亭怀中哭的梨花带雨,“公子,奴家十分抱歉,若是公子不嫌弃,过几日红袖身子好些,定然好好伺候公子。”
丁毅亭面色微红,扶着红袖给她擦了擦眼泪,“好,我且等着姑娘便是。”
两人出了春芳楼,丁毅亭还在对寄可倾抱怨责备,“红袖不过是个可怜女子,你何必如此为难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