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是清风吹拂。
“你一个人住在家里?”
“那不然呢?”顾非愚坐在长椅上撑着腮帮子,侧头看地上的江添,“还能有谁?”
“还能有……我呀。”江添抬起头看着她。
“别来我家,什么都没有。”顾非愚伸着白如玉的脖子,“嗯……除了去年过年还没吃完的年货。”
江添笑出声。她轻轻叹了口气,
“那你来住我家吧。我家里……还有一点能吃的东西,其实也不多。”
“怎么,想我陪着你?”顾非愚勾唇。
“……我就想怎么了?”
“好啊,叫我姐姐我就去陪你。”
“不要。”
“不要?”顾非愚发丝在风中飘起,“小孩子,真逞强。”
这次江添没有反驳她。
“顾非愚……”
“嗯?”
“你名字怎么写的?”
“是非的非,愚蠢的愚。”
“哦。”江添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你怎么不问我?”
“问你什么?”
“我名字,怎么写。”
顾非愚笑了:“小孩子。我知道,增添的添。”
江添眸子亮亮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首先我知道肯定不是天空的天。”
“为什么啊?”
“因为……嗯,凭直觉。天空的天太土了。”
江添撇了撇嘴。风起风落,无人顾及,温馨尚存。
“还坐多久,小孩子?”
“嗯……不坐了。走吧。”
“嗯。”顾非愚站起来,朝她伸出一只手。江添小心地握住,站起来。顾非愚没有松开她。往回走去。
“……牵着我干什么?”
“怕你走丢了。”
“切。老妈子一样。”
“江添你跟我才认识了多久,敢这么跟我说话?”
“我就这么说怎么了,你打我啊——”
顾非愚傲娇地哼一声:“以前,我那些好几年的狐朋狗友都没一个敢这么喊我的。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原谅你。”
漫步了不知道多久,回到小区。
本来在商讨到底去谁家的两个人,被一个——准确来说,是一团东西挡住去路。
挡路的东西,“扑通”一声就跪下,甚至让人来不及看清他的面庞。
“你干什么?”顾非愚挡了挡江添,问道。
“求求你们两个了……我好不容易遇见人了……啊……这里的人全都不见了……我恩人,我恩人他……你们能不能救他……没有他,火也会烧到你们家里的……你们救救他……”
江添仰头张望,总算知道一路上烟味的来源。
烟雾还在飘着,只是火已经没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别这样,你起来,你好好说……”顾非愚后退半步,看着他,没有一丝慌乱,“你这样起不到任何作用。”
“好……好。那……你们跟我走,好吗?”男人站起来,看上去也那么镇定,刚才的一切大抵只是看到来人的欣喜。
江添拽了拽顾非愚的衣角:“顾……”
“走。”顾非愚拉过她的手腕,不容分说。
三个人爬着楼梯,一层又一层。
“累吗?”顾非愚走在前面,拽着江添,回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