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怎么还没到！”

老大暗骂，他已经跑出数百米，照理来说，早应该到出口才对。

“你非要杀我？为了什么？我特么哪里得罪过你？”

杜难继续进攻，随着攻击的次数越来越多，他预判的越来越准了。

“理由？”杜难嗤笑，“杀你，和你有什么关系？”

老大一听这话气到吐血，背后的血翼已经萎缩了一半，他深呼吸，放平心态：

看来这红雾有误导迷惑效果，想要出去，只有一个办法了。

是你逼我的！他心中暗恨，手掏向腰间，里面藏着他的底牌。

这玩意他都没用过几次，现在倒是有些赶鸭子上架。

接下来，老大一改风格，主动出击，也不再可惜血翼消耗，缕缕杀向雾中黑影。

一次又一次，等老大的血翼只剩一尺有余，他终于发现真相——周围一圈的黑影都是假的！

那么，只有可能在——！

终于发现了吗？杜难与老大隔雾相望，明明眼神无法相见，但杜难依旧能感受到对方浓厚的杀意。

杜难倒是无所谓，索性直接撤去了红雾，操控环境也需要分出精力，既然对方想要殊死一搏，自己也让对方知道什么叫碾压。

环境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让人一下子能喘口好气。月亮正好悬在杜难背后的天窗，月光透过玻璃，打在漂浮在半空中杜难的身影上，拉出几道阴影，倒是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老大眯起眼睛，杀人毫不留情的刽子手，外貌倒是出奇的年轻，不过他也清楚，这类人不能简单靠模样来判断年龄。

“红眼帮梁次震！”

不知为何忽然想报出名字，微微弓起腿，全身发力，背后的双翼虚燃，火焰瞬间扩张到原本的大小，双足踏过的地方踩出了裂缝，他如箭似地飞向空中安如泰山的年轻人。

杜难背后凭空飘浮着数十把血色长矛，齐齐指向下方，杜难手指微动，所有血矛发出爆鸣，瞬间飞向半空中的梁次震。

梁次震逆着银白的月光，逆着铺满视野的血矛，张开燃烧着的血翼，霎时间，倒像是火焰天使忤逆天神。

血羽已经燃成火羽，需要数片才能拦截下一把血矛，就这损毁比还时有疏漏，梁次震只能不停挥舞血刀破开，致使攻势也缓下来。

只不过是一波，燃烧的血翼就消散了一半。

不过两者之间的距离也缩减到了一半。

有希望！梁次震热血沸腾，再一看，对手显然有些猝不及防，只仓促间凝聚出了一把血矛。

只要挡住，就有希望！

血翼再次燃烧，即使冒着火羽不足的风险，也要让速度再上一个台阶！

双手握紧血刀，抬至眼前，死死盯住敌人的心脏，准备不顾一切发动舍身一刺。

杜难呼了一口气，已经结束了。

右手边悬浮着一把血矛，比之前凝聚的都要黯淡的多，仿佛…更像拥有了实体。

周身环绕着玄奥的花纹，在稍暗的血杆上尤为显眼。

“去！”

食指和中指并拢伸直，无名指和小指弯屈，拇指压在该二指的指节，捏成的剑指从指天迅速挥向正逆行咆哮着的梁次震。

血矛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破空而下，梁次震尚未被烧尽的汗毛瞬间立起，仿佛面对的不是一把血矛，而是一辆疾驰的重卡。

火羽如蜂群般密密麻麻地直冲而上，将昏暗的厂房照亮了一瞬间，企图拦截这庞然大物，可惜，终究是无用功，还未等靠近，便如同虚幻的泡泡璀璨一现便消散在世间。

血矛就像鲸鱼吞磷虾般破开了攀附而上的火羽，梁次震瞳孔地震，见火羽无用，放弃继续上升，身侧残余的双翼环在身前，组成一道防线。

可惜终究无用，能挡住之前一轮血矛轰炸的血翼在此时如同冰块接触到烧红的铁块，瞬间融化。

“不好！”生死存亡之际，时间都仿佛变慢了，梁次震目睹着矛头在视野中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只能尽力改变姿势将血刀横在当前。

毫无意外，血刀的防御还不如血翼，在看到血刀断成两截的瞬间，他已经感受到胸口传来一股钻心剧痛。

绽放的光源昙花一现，厂房里一下子回归原有的黑暗。

失败了——月光撒在脸上，梁次震低头看着将自己钉在空中的利器，上面的花纹光是目视就有些头昏眼花。

当然也有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

杜难仍旧在原地，望着离自己不过三米的男人，他也来了些许兴致。

“让你死前知道，本少爷叫莫……”

“等等……不……”杜难心中出现一丝迷茫。

我的名字是……

好机会！抓他后摇！

本来独眼中已经逐渐逸散的红光最后强行凝聚，梁次震颤抖的手挤出一丝力量，伸进腰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底牌。

他发誓，这是他人生中反应最快的一次。

杜难只迟疑了不到一秒，抬眼就见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指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