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殿中之人皆是瑟瑟发抖,连谢昭华都有些紧张。
那驯兽师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说这匹马驯养的时候没出过什么异常。
眼见建崇帝越来越不耐,已想将这驯兽师拖下去斩了,一旁的贤妃忽然看向一侧的马夫,问:“那这马儿最近可有什么异常?”
那马夫摇了摇头,“这马乖巧温顺,一直都没有什么异常。”
说完此话,他顿了一瞬,随即又小心翼翼的说,“奴才方才去看那马,发现它嘴角似乎有白沫,像是被下药了。”
听到这话,建崇帝的目光猛然射向那马夫:“怎么现在才说。”
说完这句,建崇帝不待兽医去查,便已领着众人亲自去查看。
那匹白驹也被抬到了院子中,不算高大的白驹躺在血渍中甚是吓人。
建崇帝走近些去看,果然发现那马的嘴角有一圈白沫。
验证此事后,在场诸人惊讶万分,这马是供给王公贵族的,且今日太子殿下和安乐公主也在场,是什么人敢如此。
建崇帝命兽医上前查看,不消片刻,兽医便上前回话:“回陛下,是有人给这匹马下了发狂的药物。”
“药物?”建崇帝的脸色阴沉下来,“可知是什么时候?”
“应当就一个时辰以内。”
“一个时辰以内?”建崇帝眯起眼睛,若是一个时辰内,那便确定有谁接触过这畜生。
听到兽医的话啊,谢昭华突然觉得头皮发麻,她记得她一个时辰内摸过这马。
当时是贤妃让她选马,又让马童牵出来,她顺手摸了两下。
难道又是贤妃在害她?
谢昭华紧蹙眉头,还未捋清楚,那马夫的声音突然在殿中响起。
“一个时辰内,除了奴才便只有太子妃碰过那马。”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谢昭华身上,谢昭华背后瞬间冒出冷汗。
更让她心惊的是,燕淮此时居然也看向了她,他目光锐利,漆黑的眸子令人心寒。
谢昭华心中一揪,走上前道:“儿臣之前确实摸了那马,但此事绝对与儿臣无关。”
可她刚说完这话,旁边的那马夫却忽然不停地抖动,像是枝头的枯叶。
这模样着实可疑,让人想不多问都难。
建崇帝蹙起眉,看向那马夫:“你抖什么?”
谁知他一问,那马夫抖动的更加厉害,还悄悄的看了谢昭华一眼,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究竟怎么了?”建崇帝微微眯起眼睛:“不说就拖下去。”
那马夫听到此话,顿时脸色大变,像是不再忍耐一样,狠狠的朝地上一磕:“奴才方才看到,太子妃摸白驹时,手里似乎拿着一些白色的粉末放在那白驹的鼻处。”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就是在说谢昭华用白色粉末给白驹下药。
谢昭华轻蹙秀眉,没想到自己只是摸了一下那匹白驹,就被扣上一个这么大的帽子。
建崇帝显然是谨慎的,他并没有盲目的猜疑,而是看向那兽医,“若是下药,许是别的什么法子。依你看,这畜生发狂,用的是什么法子?”
“禀陛下,若是混入吃食或别的法子,见效慢,只要拿着粉末让白驹吸进去,不消片刻,那白驹便会发狂。”
从谢昭华摸马到白驹发狂,不过就片刻时间,所有时间都能对得上。
谢昭华实在是不能不怀疑,诸人的目光又移动到谢昭华身上。
建崇帝也是如此,他的目光犹如万斤重担,压到人喘不过气,被注视的谢昭华忍不住身形一颤。
她敢肯定,以前无论她做什么,建崇帝都愿意容忍她,是因为他没碰到他的雷区,可如果自己危害到了他的宝贝儿女,建崇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拿她开刀。
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落入敌人的圈套,但谢昭华还是稳稳心神道,辩驳道。
“若是用粉末,无论如何,粉末都会残留在手上,可儿臣手上却没有任何痕迹。”
谢昭华说完,将双手摊开放在众人面前。
一双玉手十指纤纤,犹如嫩笋,确实没有半点白色的粉末。
接着她又道:“且儿臣方才一直与太子殿下在一起,断没有净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