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凌的眉毛处有一道疤。
那个时候,晓凌跟殷夏两个人还在华南大学读书,为了勤工俭学,两个人一起出去找兼职做。
有一次是去酒店临时帮忙组织年会,晓凌跟殷夏忙前忙后,累了一整天。但是,主办方很无耻,钱一直压在手里迟迟不发,不停地向兼职的人提要求。所以,晓凌和殷夏就不得不留到最后,帮着主办方收拾场地。
等到主办方弄完一切,准备撤离的时候,晓凌和殷夏才拿到了那来之不易的300块钱。
主办方似乎是良心发现,最后给了晓凌和殷夏一人一支玻璃瓶装的汽水,还说了句辛苦了。
半夜将近1点,两个女孩子,在距离学校还有将近10公里的城市另一边,不知道何去何从,而酒店地处偏僻,根本就打不到车。
她们两个人商量着,要不就走到稍微人多一点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打到车。
整座城市已经安睡,周围的灯光是如此的昏暗,她们两个相互依偎着走在路上。
突然,是一阵放肆的笑划破夜的宁静,三个光着膀子,头发杂乱的年轻人在路边大声喧哗。他们路过殷夏和晓凌的时候,还特地回头看了看,轻声说了些什么,然后就是一阵不怀好意的起哄似的笑声。
殷夏紧紧抓住晓凌的手,她们默契地加快了脚步。
但是那三个男人还是嬉皮笑脸地追了上来。
“这么晚了,你们要去哪里啊?”一个男人率先开口,他竭力用和善的语调说话,但身旁那两个人,却一个劲地咯咯地笑着。
殷夏两个人不敢搭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加快了脚步。
“别不说话啊,我们都是好人啊。”他们三个人六目相对,又在那里笑,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殷夏的腿开始发软,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她感觉现在是晓凌在拖着她走。
“喂,问你话呢。”另一个更壮实高大的男的,快步转身拦住了他们,开始厉声喝道。
其他两个男人也围了上来。
现在的殷夏和晓凌,人生地不熟,在如此昏天暗地之下,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三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的恶意。
他们越来越向她们靠近,刚刚搭话的那个男的开始上手,拿手去碰殷夏的肩膀。那个男人身上满是一股粘滞的汗臭味,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洗澡了,他一个劲儿地要把殷夏从晓凌身上拉开,殷夏吓得大叫。漆黑的夜里,殷夏的叫声如此响亮,但是在周围的居民楼里,却没有任何回应。
寂静的夜里,无数人栖息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这两个女孩却如此的孤立无援,殷夏不知道这三个男人出于什么目的,要如此冒犯,明明他们之间无冤无仇,甚至在此之前都没有相见过,是什么给了他们这大的勇气,可以肆意地欺负自己,但是眼下,殷夏不断祈祷,她希望他的冒犯不要变成侵犯,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安全回家,仅此而已。
可是,谁又能来救她,现在这个男人嬉皮笑脸地变本加厉,他开始用手去搂殷夏的腰,殷夏看着男人如此作践自己,反而来了勇气,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男人被这一巴掌扇得愣了神,但等他缓过神来,他竟然得意了起来,因为这一巴掌,他就有动手的权利,他大喊:“臭婊子,装什么,你敢打我!”说着,就把殷夏往地上一摔,扑上去就要扯殷夏的衣服。
殷夏看见男人的那张脸,五官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挤到一块,他不停地朝自己扑进,那种难闻、恶心的气味,挥之不去,就像现在自己正在被苍蝇群围攻一般。她大声尖叫,不停地喊着救命,但是却没有任何人理会。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撕裂了所有人目前的焦灼,大家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原来是晓凌把汽水瓶从包里拿了出来,抡着瓶子就往地上一磕。
瓶子碎了一半,尖锐的玻璃在昏暗的月光下闪着银晃晃的亮光。
“草!你们他妈的给我滚!逼急了老娘不活了,大家一起死!”晓凌挥舞着玻璃瓶,像一个女战士,刚刚那两个围在她身边的男人被晓凌的气势一震,吓得腿软,晓凌趁他不注意,立刻给了其中一个男的一脚,一个被晓凌那么一踹,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另一个见状立马起身往后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