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公府一向来往的都是勋贵家,最近却有小官出入,是随延平侯罗家老二去的。马盛瑀本来没放在心上,因为闵家公子仕途很顺,结交些官场中人正常,大理寺的七品官,品级实在太小,说不定是通过罗小二引荐,来巴结闵家的也未可知。
“我让盯着的人回来说,罗小二对那个闻家小子很客气,闻家小子也不是谄媚的样子,那小子出门时,似乎还有个内院的小丫头跟着后面,我才起了疑”,马盛瑀期待地说:“是不是我想多了,闻家公子应该是为了公事去闵府吧?”
闻家?大理寺的七品官,莫非是那丫头的哥哥?赵沐春听马盛瑀确认后,思索片刻说:“你猜测的也许没错,闻家虽门第小,家里人口少,进门就是当家主母,相较到你家应对一堆人,未必太差。”
马盛瑀听了,颓丧地一拍桌子道:“我还比不上个七品官!气死我了!”端起酒盅仰脖子喝尽,放下酒盅,愤懑地问道:“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真没什么办法么,我真是不甘心!”
赵沐春喝了一口汤,冷静地说:“不是这位闻公子还有别家,你有办法阻止又如何?关键是她家已经回绝你家了!”
马盛瑀咬牙说道:“如果是咱一个圈子里的人,好歹和我家门第差不多,我也就算了,找这么个七品小官,这不是打脸吗?”
说完,给赵沐春的酒盅斟满酒,请求道:“表哥,你脑瓜子灵,一定有办法的,帮我想想吧!”
赵沐春端起酒盅一口喝了,嬉笑着说:“还不知道你猜的对不对,没准儿是你想多了呢?”
马盛瑀忙给他又斟满了酒,笑着求他道:“如果我猜对了,你一定要帮我出个主意,喝了我的酒,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噢!”
赵沐春笑了笑,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心中暗喜,如果真是那样,也许自己的机会也来了?一边喝着酒,他脑子里已在琢磨点子。
和马盛瑀吃完,出门见到孙大虎,赵沐春皱了眉,这事得安排双寿去做,也不知这小子听到刚才的对话没?以防万一,最好还是将他调开。
次日,孙大虎抽空子去了柳叶的杂货店回来,他爹告知,派他去太太陪嫁的茶叶铺子里,跟在大掌柜身边学徒。孙大虎心里咯噔一下,“为什么?”难道被少爷发现了行踪?不会,如果被发现,少爷岂会这样放过自己。
他爹孙泰安说:“是少爷对太太说,他这几年都在书院,那里不让带书童,有双寿这小厮跑个腿就够了,你在外面不能荒废,不如去铺子里学些庶务,将来给他当帮手也好尽快上手,太太也觉着不错,所以这么安排的。”见他发呆,劝道:“我知道你娘看你跟着少爷读书,巴望将来能读出来,最好是举业出来有个好前程,现在猛不丁的去铺子里学徒,一下子接受不了,但咱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听少爷的安排也不错,你到铺子里要手眼勤快,尽快学得独当一面的本事,少爷过两年成了亲,也会担当些家里的庶务,那时就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孙大虎听了,保证一定好好学,不让少爷失望。
那天在醉仙楼,孙大虎隐约听到马少爷听了几次闻家,套了马家小厮的话,联想上次马少爷买马鞭之事,竟猜测出马少爷的心思。以孙大虎对赵二少爷的了解,他必不会放过这机会,他将自己调开是防备之举,正说明他没放弃原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