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知道他们门内有事商议,也随弟子们止步。
谢牧这才说出方才的猜测,虚心请教叶珩的看法:“师尊以为呢?”
叶珩一声冷笑:“不过是配合着演戏罢了。”
“若只是为了除掉清竹门,我是不介意顺水推舟,做这个人情的,只可惜……”
他话语一顿。
众人都明白。
他们万不该为了拖他们入局,对小清风门的弟子下这种毒手。
真当他们小清风门是什么可以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
常元白叹着气:“就是不知道这是那夏槐自己的意思,还是白凤门的意思,又或者是……”
“仙盟的主意。”席於忽然接过话。
叶珩顺势抬头,对上仙尊那双纯粹的紫眸,心中下意识一紧。
席於视线在他垂落耳边的那缕发丝上扫过,淡然收回。
他眸光冷锐,语气微寒。
“最近修真界不太平,仙盟所在之地就出现了不少邪修作乱。”
“是云卢山那边吗?”常元白说完,见两人盯着自己,神色讪讪。
“……我今日出门找老友喝茶,听他提了一嘴。”
“嗯。”席於沉声道,“金云宗在来时路上也受了牵连。”
叶珩想起他说孔涟状态不对之事。
“若真是仙盟的意思,那可得找他们要个说法了。”
据之前苏文洛透露,仙盟对钱掌门的死因有过一些猜测,他们有过利用自己“引蛇出洞”的念头。
他是什么慈善家吗?
他冷笑。
这笔“风险费”他不捞回来,未免太浪费对方的苦心了。
叶珩眸中闪过一抹精芒,对岑夫子道:“一会儿要劳烦岑长老,替弟子们检查一下身体。”
对方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这种连环计,焉知没在别的地方动手脚。
岑老头点点脑袋。
叶珩又看向常元白:“劳烦常长老从旁协助。”
常元白受宠若惊,脸上神情甚至扭曲了下:“好!”
叶珩挑眉,把怀里的猫交给谢牧。
“稍后你再带人将门内上下好生检查一番,另外再让弟子们清点清点各自的物品。”
“不要漏掉任何可疑之处。”
“此类事情,绝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谢牧接过,朝他点头。
“弟子明白。”
叶珩拍了拍他的肩。
“去吧。”
谢牧眸光缱绻地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才轻轻“嗯”了一声,转身朝几名掌事的住处而去。
叶珩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少年这阵子个头窜得有些快了。
常元白跟岑夫子见状也齐声告辞。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余下叶珩、席於两人。
两人四目相接,气氛倏时变得有些微妙。
席於朝他抬手,叶珩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席於一顿。
“你方才在洞府内做什么?”
叶珩耳边仿佛又回响起那道轻得宛若幻觉的声音。
他撇开眼。
“你不是看见了?”
他盯着那碎掉的方桌碎屑,仿佛能用目光将其复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