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上跟我去夜袭。”朱媺娖气喘吁吁地和李廷臣说话,他一副本来就该这样的模样示意打开城门,放骑兵出城。
论夜袭他们都袭出经验,这一次朱媺娖没把自己的三千号人马都拉出来遛一遛,而是只带了两千人,留一千人预备。
“兴平伯,你也做好准备。”朱媺娖感觉应该给高杰一个露脸机会,甭管高杰乐意不乐意,他总不能什么都不干。
多铎正在抢救中,博洛代替他处置大局,安排人手灭火。
他脸色铁青,还没来得及想多少,就听见下面汇报,“南蛮子打过来了。”
“什么,尼堪打过来了?”多铎忍不住坐直,顿时手掌心和肩膀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正是,主子,咱们撤吧。”亲卫诚惶诚恐地说。
“啪——”多铎用自己没有受伤的右手,亲自给自己的亲卫一巴掌。
“撤什么撤,不就是尼堪打过来吗?这么多年咱们哪次不都赢了,就是一群被流寇打到南方的丧家之犬,有什么好怕的?”多铎还是很稳得住,他不顾身上的疼痛:“取我甲来。”他要上战场稳定军心。
多铎的想法和博洛不谋而合,他们都觉得与其在黑夜中撤退,不如搏一搏,反正这些年明朝被他们压着打,他可不信明朝滚回南边以后会骤然崛起。
火光冲天,映着朱媺娖苍白的脸颊,她右手抓紧缰绳,左臂绑着铁锤,一马当先从她所探查的薄弱处猪突猛进。
偶尔有零零散散的白羽箭从间隙中穿过,朱媺娖连躲都不躲,这种级别的箭落身上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打了几个月,朱媺娖也总结出经验,对付八旗兵,没别的好办法,只能硬干。她第一个骑马飞驰到八旗兵身前,侧身左臂一锤子打在对方的天灵盖上。
博洛也是宿将,在最初的慌乱以后,就预备上几列手持长枪的满洲军,多铎甚至将他的亲卫札甲巴牙喇派给博洛,以示决心。
朱媺娖直接以自己超高的马技绕到侧面,自己干脆右手放开缰绳,紧抓住侧旁的长枪借着马冲锋的劲进行冲刺。
这一冲博洛甚至还来不及换阵型,就被朱媺娖抓住机会刺了三个血葫芦。
后续军队也慢慢赶来,赵兼山等人一个个冲锋在前,开始刺刀见红的猪突战。
博洛眼睛都红了,他拍马过了,恨不得自己亲自冲锋。
朱媺娖埋头苦战的间隙,也抬头探查各处情况,她占了夜袭的出其不意,但随着满洲军一个一个涌来,也不得不陷入苦战。
马的速度一旦停下,自身优势就不在了。朱媺娖千辛万苦凿穿博洛匆匆忙忙打造的防线,见越来越多的人手持清弓,背着大盾迎面而战,朱媺娖很平静地对身侧的李廷臣说话:“廷臣,你带着人先撤。”
“是。”李廷臣都习惯了。
朱媺娖锤翻一个还没套甲,也不知道是包衣还是正经八旗的士兵,一如既往地留在最后断后,而这一次赵兼山陪伴在她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敌人。
豪格和多铎关系真不好啊,朱媺娖唏嘘,换了豪格早就有人指着自己大喊某某在此,兄弟们斩杀某某者奖励什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