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眼眸亮起,迫不及待道:“小姐怎么这样失神?可是那张公子出了什么事?”
安知秀唉声叹气,过了许久才回道:“他要成婚了。”
安知秀起身将纸团捡了回来,小心翼翼的将它打开。
平铺在桌面上。
初晨假装不在意,只是柔声劝着,“小姐很是伤心吗?”
安知秀:“……”
当然伤心,不过更多的是羞耻。
张竹筠给她写的信,是这么说的。
敬启者,久未通讯,时值季春。
自上次一别,已有数日期间常念,寂静夜晚,我常独坐窗前,望着明月,时常想起大雪纷飞的那一日。
可突逢变故,圣上下旨为我与大公主赐婚,我不愿,不愿娶一个不爱的女子。
我心中时常出现你的模样,恕我不能实现带你远走高飞,因为我不能牵累家中族人。
我不能违背圣旨,不能迎你做我的妻子,但,若你愿意,我想娶你,做的我贵妾。
我实在无法,只好出此言。
张竹筠
季春
…………
安知秀将信递给初晨,待她看完后,手忍不住的抖。
长宁若是知道此事,遭殃的只会有她一个人。
初晨心中挣扎不已,可看着安知秀失神的模样,又于心不忍。
“小姐怎么想的?”初晨问出这句。
安知秀看着那刺眼的黑字,只觉得眼睛发涩。
“将这封信烧了吧。”
安知秀有些无力的起身,回到床上。
初晨紧握着信,心中砰砰的乱跳。
——————
后院中,琵琶声婉转悠扬,林湘韵躺在贵妃椅上看着乐伎认真奏着。
殿试在即,周时潇最近忙得很,有时候回来陪林湘韵用过膳又急着去忙了。
林湘韵也不抱怨,毕竟除了她这里,周时潇哪里也不去。
突然的,琵琶弦断了乐伎的指尖染红了琴弦。
“侧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乐伎顾不上疼痛,连忙求饶。
林湘韵眨都没眨眼睛,挥挥手,乐伎松了口气抱着坏了的琵琶下去了。
刚走,林湘韵看着天色准备回去小憩一会,丫鬟领着采莲就进来了。
林湘韵双眼微眯着,似乎有些好奇张玉清要干什么。
“奴婢见过林侧妃。”采莲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
林湘韵瞥向她那走路不太方便的腿,“你这腿还没好呢?”
春雨歪着头,看过去没说话。
众人神色各异。
采莲身体微微一抖,恭敬道:“多谢林侧妃关怀,奴婢不打紧。”
“太子妃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采莲这腿在去内刑的第一天,就被打断了骨头,没好好照看,才落下了这个毛病。
林湘韵哦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指了指采莲,“那你在这里等着,本宫去更衣。”
说罢,林湘韵扬起一个嘲讽的笑,转身回了殿内。
将采莲留在后院。
回去后,林湘韵坐在榻上,慢慢悠悠的喝完一杯茶,又吃了块点心。
这才起身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