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红棉点点头,咬着牙继续恭维:“看来咱们寅哥儿很招伯爷和夫人的喜欢呀,还是姐姐会生养,如今姐姐肚子里这个小哥儿一出生,姐夫一定更开心呢。”
叶红鱼被妹妹说得心花怒放,随意拔下头上插着的一支镶着红宝石的金簪递给叶红棉:“你平日锯嘴葫芦似的,今日开口倒叫乖巧,你也不小了,还是这么素淡,这簪子你拿着吧,日后起码也给咱们叶家壮壮门面。”
叶红棉赶紧接过那簪子,掂了掂重量后心满意足地装进了袖口。要跑路,没钱怎么成?她方才好一顿翻找,发现叶红棉的私房竟然少得可怜,就靠那点银子,早晚得饿死。节流不如开源,而把叶红鱼哄得开心了,自己的跑路经费就攒下了。
叶红棉努力忽略对自己的鄙夷,继续说道:“多谢姐姐,姐姐今日穿的裙子也好看呢,像戏文里仙女才有的衣裙。”说到此处,叶红鱼颇有些骄矜:“这是宫里昭仪娘娘赏下来的云锦,只赏了一匹,程郎见颜色衬我,便都拿来给我做了衣衫。”
“连正院都没有?”陈氏听出了叶红鱼的弦外之音,叶红鱼得意地摇了摇头。叶红棉这回是真的沉默了,宫里赐下来的东西,不给伯爵夫人,不给少夫人,却给一个妾室。堂堂的伯爵府,没规矩到这种程度,这不是自己找死吗,宫里的程昭仪没被牵连都算她走运。
叶红棉突然觉得小说里的女主苏棠真是慈悲心肠,换了自己早把这贱男人打包扔出去了。但吐槽归吐槽,为了活命,叶红棉的严重满是崇拜:“小伯爷可真疼姐姐啊,要不是来伯爵府,我都不知道还有这样漂亮的衣裙。”说着还拽了拽自己身上洗得有些发旧的短衫。
叶红鱼笑了:“你这丫头,想要新衣服就直说,不过你穿的也太旧了些。”说着叶红鱼从手上褪下一只玉镯,交给了叶红棉:“这镯子够你买十套八套的衣裙了,京城新开了天衣阁,改日叫母亲带你去。”叶红棉赶紧把镯子套在手腕上,不住地点头。
陈氏见叶红棉得了两件首饰,不由得有些眼热:“棉儿就是个丫头,何须这么贵重的东西?不如留给桓儿的媳妇。”叶红鱼皱眉道:“娘偏心太过了些,桓儿才多大?何况不过是个镯子,便是十个八个我也给得起。”
见女儿不悦,陈氏赶紧改口风道:“是是是,是娘不对,差点忘了,你爹千叮咛万嘱咐,叫我问问寅哥儿过继的事可有眉目了?”
叶红鱼无奈的摇了摇头:“虽说大夫说我这胎也是怀男之相,可我总觉得不把握,总要瓜熟蒂落才好,到时候即便将寅哥儿记到正院名下,我身边也还有个儿子傍身。”
陈氏连连点头,接着不停地和叶红鱼说着孕期的禁忌,话里话外带着男胎有多重要,要叶红鱼好好照应叶纪桓,叶红鱼听得有些不耐烦,却叫叶红棉听出了些眉目。
仿佛叶红鱼是被叶家推着往前走,叶红鱼在裴家的种种所得,竟然像是在给叶纪桓铺路,叶红棉不由得有些可怜叶红鱼,再联想到叶红鱼的下场...自己要不要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