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虽有犹豫,也没耽搁太久,毕竟东西已在眼跟前,没多少人能忍得住不去看看。
都戴着劳保手套,估摸着盒身上应该也不会有啥太烈的毒性物质。几人互相让让,最后还是决定由林东来打开。
只见林东抬手左哈口气,右哈口气,隔着手套再搓搓掌心,好像来这么一出,手气就会更好一些。大家看着他耍完宝,拿起铁盒准备打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咔的一声,盒盖翻起,六个脑袋立马凑上前去,里头却是一团油纸包。
林东换了一双手套,放缓动作,将纸包一层层打开,到只剩最后一层时,已经显出了里头东西的大致形状。
小心捏起油纸边缘,掀开看过去,一把小巧的金色钥匙跟一卷手指长短的绸布团出现在众人眼前。
几个手电筒的光照全打在这一小块地方,林东先拈起钥匙瞧了瞧,没有看见有文字或花纹刻在上头,颜色已经暗淡,乍眼看过去这就是一把非常普通的钥匙。
不过林东估了估重量,猜测兴许会含有一定比例的黄金。
放下钥匙,林东又拿起绸布卷,慢慢展开。
这是很小的一块淡黄色绸布,接近十乘十公分大小,这么小的面积内,还用红色丝线绣出了一幅图画。
“藏宝图!”阿袁大声叫起来。
其他几个也都激动得不行,真是意外之喜啊。
仔细瞧过去,图画却一目了然,越看越像一栋房子的平面图,只是在靠近左下角类似于地下室的位置绣了一个小坨。
几个人心都凉了大半截,这可算咋回事儿呢,谁会猜得到这是哪家房子的图。还有既然外头铁盒锈成了这幅模样,有多大指望这么些年头过去,房子仍然安好无恙?
找不到房子,就算钥匙对应的只是个小箱子,也不知道埋在哪个地方啊。简直就是一场空欢喜。
看到个个一幅沮丧模样,苗建笑着说道,“既然选择埋在这个地方,肯定房子也不会太远。有时间咱们到处瞅瞅,没时间就先放着。反正这东西要么就还在,要么早被人挖出来了,也不急在这一会儿。
咱们还是先把地上弄成原样,再继续往前逛逛,前头可还有好些地方可以瞧瞧。”
听了苗建的话,几个人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拿起锹铲干活。依旧用油纸包包住两样东西,放在苗建包里,铁盒当然也没扔。
很快地上就恢复平整,墙面上也使劲压一压。看着差不多了,大家收起工具放回背包里头,继续往前走。
往前也是在向下走,沿路偶尔会看见石面有一两条深陷下去。越深入水声就听得越清楚,大家认为地下暗河离得不远了,带的手电筒都打开。
两侧石壁凹进来,加上头顶上的钟乳石离地面越发接近,大家得瞄着头顶脚下小心弯着腰。
等再走一段,眼前就出现了一条弯曲的河流,宽度约莫有个七八米。顺着河流方向往前看过去,远处河流拐弯的地方虽然狭窄,但仍有两三米宽度,看来以后也能坐船通过。
苗建用短棍戳下去,一米多的长度依然挨不着底。
林东扯着他的一边胳膊,实在是因为脚底下的石头太潮湿滑溜,一不小心人就会掉下去。虽然没见着有什么动物冒出来,但以防万一,大家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阿袁拉着秦逸跟叶原,三人站在一处离河边远一点的稍微平整些的地方,正聊着这边到时会怎么规划。
叶原懂得多一些,毕竟他家就在善巻洞附近,去溶洞里头的次数也多,连他也不得不说如果规划得当,加上旅游景区必然的交建倾斜,这一块以后大有发展前途。
虎头跟着叶原,没往河边靠。它不怕水,但温度太低了,它也不爱往那凑。
前一天在洞里受了点惊吓,叶原晚上主动给虎头留门。拿毛巾给它擦干净鼻头跟爪子,叶原搂着虎头很快就睡着了,而且整晚一点噩梦都没做。
他决定回去后要给虎头定期寄些吃食玩具,某种意义上他俩也称得上是患难之交。
看看时间已经半下午了,五人一狗都只吃了点带的干粮,现在快探到头了才觉出饿意,几人当下决定返回。
回程中大家谈到挖出来的两样东西,都认为就放在苗建那就行,他们对找到房子跟那一坨东西已经不抱希望。
当天回去,苗建接到一个口讯,旅游局派来考察的人再有两天就到,让他先在家等着。苗建赶紧跟单位讲明情况延长了假期。
林东他们几个倒只是多呆了一天就开车回了南市,毕竟都是有工作的人,除非像秦逸一样直接辞掉。
是的,秦逸在电话里跟公司直接辞职了,他的职位不用做什么重要交接,只是少领小半月工资而已,阿袁跟叶原看着他这么潇洒都羡慕得不得了。
林东走前找秦逸聊了聊,约着下回有时间,哥几个再一起出来。旅行嘛,当然脾气相投的人结伴而行会玩得更开心。
秦逸在苗家多住了个把星期,看着旅游局的人来了又走,之后又叫了大部队一起过来,整个山上山下顿时闹哄哄一片,他就跟苗建告辞离开了。
之后在镇上又住了一段时间,等心里头那股舍不得离开的劲儿慢慢消失,他才回到南市。
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但毕竟没影响到正常生活,所以也不去多想。之后又跟林东他们几个出去旅行过几次,也都是平平常常的过程,没再出现奇遇探宝之类的事情。
几年内秦逸陆续参加了另外四人的婚礼,叶原在几个里头最早当上了爸爸。关于放在苗建那的两样东西,那几年即便大家经常聚到一起,也只是当个话头聊起过,没人真的去找那处房子。
之后他回到随市,再之后他就躺在了秦河村老屋的床上。
回想起那次旅行的前前后后,他有种预感,现在的情况应该就是当时的什么原因造成的。
不管如何,能在姥爷突然离开前回来,他只有感激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