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知罪!”韩安国三人齐声道。
“聂壹明明已经成功诱骗军臣单于,我军也布好阵局,本是万无一失的计划,为何会失败?!说!”
雷霆震怒,如霎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陛下息怒!马邑之围,军臣单于及匈奴大军本已到百里之外,却突然撤军,像是洞悉一切,臣认为,是我军出现内奸,或有人泄密,才导致失败!”韩安国道。
“何以见得?莫不是韩将军你推托之词,欲躲避朕的怪责!”刘彘不买账。
“陛下明察!臣绝无此意!”韩安国连忙说,“臣有证据,证明所言非虚!”
“证据何在?!速呈上来!”
韩安国于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由宫侍呈给刘彘。那是一封很普通的信,无论是粗糙的纸质,还是它的大小。
刘彘半信半疑地打开,然后呆愣当场。他可能可以忘记很多人的字迹,却唯独忘不了这个人的,那是韩嫣一笔一划教着写的,那时他常在旁边笑她写得难看。他看了整整十五年。
只见那封信上写着必败。
刘彘整个脑袋都空白了。
金华殿,闵知行不安地在房内来回踱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绪不宁,怎么也睡不着。没有乌鸦飞过,也没有哪个宫女慌慌张地跑来说大事不妙。可她就是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正想着,身后传来想念已久的声音:
“小闵。”
闵知行背影一震,惊喜地转过身。施澈翩然站在珠帘下,脸上挂着浅笑,橘黄的灯光映射着,那画面有着说不出的优雅。
他张开手,闵知行扑进他的怀里,眼里泪花闪烁:
“你终于来接我了吗?这么久都不出现,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坏人!”她撒娇地捶向施澈的胸口,内心被幸福填得满满的,刚才的不安一扫而空。
施澈任着她,他环上闵知行的纤腰,柔声说:
“是呢,我是个坏人,可你偏偏爱上我这个坏人,以后还要给我生个小坏人,你说对不?”
闵知行顿时脸色通红,嗔道:
“才不是呢,谁要给你生个小坏人!”说完,还不忘甜蜜地锤多几下,尽显小女人的娇俏。
原来你还有这样的一面。施澈怔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如初。两人就这样抱着,即使不说一句话,闵知行也觉得这一刻就是她想要的幸福。
抱了一会后,施澈在闵知行的耳边低声说:
“小闵,叫我相公。”
声音很温柔,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扫过,痒痒的。闵知行刚刚褪去的红晕再次浮了上来,她忸怩着,最后还是羞涩地说了一声:
“相公。”
施澈顿时笑了,比闵知行以往见过的哪一次笑容都要灿烂,不是三月梨花的初挂枝头,欲说还休,是四月满山烂漫的梨花,满城飞舞,拼着命在世人面前展示自己独一无二的美好。她还沉浸在这无与伦比
的笑容里时,施澈再次伏在她耳边,喃声道:
“老婆。”
砰!甜蜜的时刻还没来得及享受,就在这时,大门被用力推开,刘彘阴沉着脸出现,黑衣精卫,如鱼贯入,很快就把闵知行和施澈包围住。
闵知行下意识地把施澈护在身后,施澈一怔,刘彘更怒。他脸色铁青,向精卫下令:
“给朕捉住施澈!”
“不可以!”闵知行大叫,“我是执首,我命令你们住手!”
“闵知行!别人也就算了,可你不同,你和我一路走过来,你知道这场战役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刘彘怒道,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如此生气过,“可你却……朕宣布,从现在起,你不再是精卫阁执首!”
什么?!闵知行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刚刚她听错了吧?!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速给朕拿下施澈!”刘彘扭过头,不去看闵知行受伤的表情。他比她更伤!
“等等,小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闵知行急道。可得了令的精卫,已经攻了过来,施澈飞快地抄起身后的花瓶,扔了出去,然后抱起闵知行,跳窗而出。
“给朕追!”刘彘急道,末了他补充道,“不要伤了闵知行!”
除了橘黄的宫灯,周围都是黑漆漆的,有一群人在屋顶上玩着猫捉老鼠的追逐游戏。在前面的,自然是闵知行和施澈,在后面的,是穷追不舍的精卫。施澈紧拽着闵知行,这一秒才踏上屋顶,下一刻已经踩
在另一个宫殿上方,场景再一转换,已经出了未央宫。风在耳边流窜,呼呼作响。
自学会轻功后,闵知行从没有试过这么快的速度。她想跟施澈说,不要跑了,这样只会让事情更糟,还不如把她放下,和刘彘当面说清楚。可是,闵知行刚一开口,声音就淹没在风声中。
精卫越来越多,像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闵知行一个不慎,落脚时没有站稳,惯性太大,连带着施澈从屋檐上滚了下来。施澈一惊,下意识地用身体护着闵知行,让她压在他上面,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闵知行慌忙爬起来,语气焦急。
“没事。”秀眉轻蹙,施澈用手捂着胸口道。
此时,精卫已经团团围了上来,闵知行和施澈处在包围中心,似乎插翼难飞。
“执首大人,麻烦你让开,不要让我们难做,陛下只是要捉施澈。”说话的是赵德。
“捉我?笑话。”施澈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与此同时,微不可察的声音突然而至,另一群灰衣人如天降奇兵一般,赫然出现在黑衣精卫的身后,形成鲜明的对比!而那为首的,在胸前绣着神兽的竟然是洪留!
“保护少主子,给我杀!”洪留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