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琛坐在晃荡的马车上,正想着今日还未完成的课业,突然马车骤然停下,他险些因为惯力撞出去。
“公子,前面的灾民又在闹事了。”
子闻的声音稳稳地传进来,孟景琛感到有些烦躁,最近京都的灾民是越来越多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守门的士兵要放那些灾民进来。
这些低贱的灾民,无知粗鲁又野蛮,自从他们来了京都之后,整个街上都被他们闹得乌烟瘴气的。
“绕路吧。”
孟景琛稳了稳心神,马车也继续缓缓开动起来。
“找死吗!”
子闻急切的声音传来,马车随之又是一颤。
“求求各位大爷发发善心,我家孩子已经三天没吃饭了,救救孩子吧!”
孟景琛满脸怒意地拉开帘子,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女童拦在马车前,那孩子躺在女人的怀里安静地闭着眼,脸上有着可疑的红晕。
“滚开!你知道这是谁的马车吗?!”
子闻的语气带着警告,那女人明显有了一瞬间的退缩,可想到自己怀里的孩子,还是鼓起勇气恳求道,
“求求给孩子一点吃的吧。”
孟景琛冷冷地开口,
“子闻,赶紧解决。”
说完孟景琛便回了车厢,子闻手指曲在嘴前,吹了一声口哨,四周瞬间冒出几个黑衣人将女子和女童拉走。
女童被如同破布一样扔在路边,女人想要叫喊出声却被黑衣人死死捂住嘴。
直到孟景琛的马车离开,女人才被放开,而那些黑衣人也如同从没来过一般,瞬间消失在原地。
女人颤抖着爬到女童的旁边,而此时女童早已没了生息。
......
凉川泷百无聊赖地坐在房间里转着茶桌上的茶杯,身后站着他哥派来的人。
“九条幸一,没想到你竟然是我哥哥安插在凉川池明那边的内应。”
被称作九条幸一的男子抬起头,正是之前江图南在山洞里见过的右使。
“之前在山洞,左使坂井正志已经被大兴俘获,如今三王子身边就只剩我,而最近三王子又有了新的动作,他将我派遣到这里,正好也方便我与您联系。”
“哦?他又要搞什么鬼?”
凉川泷来了兴趣,他这个三哥虽然不是所有兄弟里最聪明的,但却是最阴险的,可这份阴险在大阴王看来却是足智多谋。
“七王子殿下是否发现最近京都的灾民变多了?”
一说到这个凉川泷就生气,
“我天天只能待在这里面,我怎么知道外面的事!”
“殿下说的是,是属下失言。”
九条幸一连忙低头躬腰表示歉意,凉川泷摆了摆手,
“你接着收。”
“是。”
九条幸一将身子站直了些又继续开口道,
“三王子殿下在灾民中混入了他的人,有意煽动灾民的情绪,引发百姓对大兴朝廷的不满,而且也已经有成效了。”
“就这?大兴的人又不是傻子,他们很快就能把背后的人揪出来,这么点手段凉川池明也好意思拿出来吹。”
凉川泷满脸不屑,却听见九条幸一继续说道,
“当然不止于此,三王子的最终目标其实试探大兴的实力,他将疫毒悄悄散播在灾民中,相信京都很快就要被疫毒攻陷了。”
“最近听闻回阳九针重现于世,此时爆发大规模疫病,回阳九针必定出手,到时候不仅可以试试回阳九针的力量,还可以趁机夺取。”
凉川泷脸上没有表情,久久没有开口。
倏地,他笑了一声出来,眼底却是无尽的讥讽,
“凉川池明,还真不是个人啊。”
......
因为有了纪奕珩和江图南的解释,秋娘很快便理解纳赭园未来应该走的方向,只是她面露难色地说道,
“虽然园里几个姐妹都识字,但要是谱曲作词还真有些搞不定。”
江图南思索后说道,
“这找人谱曲作词是你东家的事,一个歌坊总要隔段时间出新曲,一直唱那些陈词滥调,客人当然会跑。”
萧明瑞看着江图南言之谆谆的样子,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不如表妹做个示范?”
“是啊小南南,你在这方面向来是强项,试试吧。”
萧明绪反正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他向来喜欢起哄。
“之前图南妹妹的每次表演都令我印象深刻,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灵儿和叶如蓁也期待地看向江图南。
此时的江图南:?
于是在桔梗下台之后,便有了布兰温和戴纳看见的蒙面女子上台。
那人正是被赶鸭子上架的江图南。
江图南安静地坐在台上,台下四周昏暗且静悄悄的,这让她竟生了一丝退意。
果然上台的感觉和平常是不一样的,哪怕是在皇上面前表演,至少她还能看清对面人的脸色。
“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布兰温本来坐回了位置,但看见江图南并没有动作,于是有些开始不耐烦起来。
“耐心点布兰温。”
戴纳一脸温和地注视着台上的江图南,很快江图南就开口了。
“今日的最后一首歌,是送给每一位认真生活的人,愿我们历经千帆归来仍少年。”
江图南深吸一口气,看着漆黑的四周开口唱道,
“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年少的心总有些轻狂,如今你四海为家...”
四周仍然没有其他声音,这让江图南心里有些慌张,虽然她理论说起来一套一套,但是她所知道的歌曲全是来自于现代,能不能符合这里的人的口味还不一定。
“让我们干了这杯酒,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走在勇往直前的路上。”
江图南一曲唱罢,差点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