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3章 和离(1 / 2)花满长安道首页

秦瑶走出屋子,手上抱着床单。

陈姆妈停下手中的活计,目光落在秦瑶手中的被单上,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娘子,是这被单坏了吗?”

秦瑶面上浮起一层不好意思的笑容,道:“不是,是我不小心把被单弄脏了,想出来洗洗,阿姆这里有木桶吗?”

陈姆妈听到这一要求,愣了一愣,再转目看向秦瑶身后的谢玉升,慢点反应过来了。

小夫妻火气盛,正是按奈不住的年纪,晚上宿在一块,指不定就天雷勾地火了。

陈姆妈是过来人了,起身笑了笑,道:“有的,我去里屋给娘子拿木桶来。”

秦瑶被这一笑弄得越发羞愧,立在原地等陈阿姆回来。

清晨阳光从树间细缝筛落,洒在人脸上,带上了夏日的炽热。

秦瑶转头看向谢玉升,脸色发烫,对视一眼,昨夜种种历历在目,羞愧溢上心头。

皇后娘娘心思单纯,对这种事没有什么概念,以前只模糊地以为就是两人卧在一块睡觉就算圆.房了,可出嫁前,教习嬷嬷特地来教导她闺房中事,给她看了一些小册子。

而谢玉升对她所做的,不在小册子上。

秦瑶觉得,天底下没几个人和谢玉升一样。他除了吻她的唇,还会一遍遍唇吻她的锁骨、小腹,甚至别的地方。

秦瑶摇了摇脑袋,将那画面甩出脑袋。

这时,陈阿姆拿来了木桶过来,秦瑶接过,坐在树下,开始洗床单。

谢玉升看她拼劲全力,小手用力地去搓床单,极其不娴熟的样子,蹲下身道:“我来。”

秦瑶坐在小凳上,疑惑地抬头,道:“怎么能让你来呢。”

再怎么说,谢玉升也是皇帝,哪能让他屈尊纡贵做这种事?

再说那被单也没有多脏,也就中间一块地方沾了点水渍,只要稍微拿水泡一泡,洗一下就可以,但那水是秦瑶的,她心里害羞,过不去那道坎。

两人对视,秦瑶觉得万分尴尬,坐如针毡。

谢玉升垂下眼,淡声道:“你昨夜根本没睡多久,进屋去休息吧。”

他从她手里抽出床单,慢慢搓洗起来,样子并不比秦瑶娴熟多少,但好歹不像秦瑶那样用力地来回撕扯,很快就上了手,像模像样地洗起来。

花影落在二人身上,日光时亮时暗,秦瑶托腮,看着他的动作,心中莫名有点心虚。

以前在宫里,他二人十指不沾阳春水,就像天上的神仙,吃穿用度都由宫人伺候着,等沦落到民间,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方知万事不易。

秦瑶觉得自己不能干坐着,也要做点事情,便道:“那你在这里洗床单,我进屋给你缝衣服。”

他坠江时穿的衣服破了,上岛时袖口被树枝划开了一个大口子,穿是还能穿的,但看起来有碍观赏。

谢玉升想到了她给自己绣的那一只其貌不扬的香囊,抬头问:“你可以吗?”

秦瑶听出来他怀疑的语气,道:“你等着。”

秦瑶进屋拿了针线来,将谢玉升的衣袍放在膝盖上,有模有样绣起花来。

然而谢玉升的猜测是对的,秦瑶从前绣花,就能将白兔绣成白虎,又怎么能指望她女红一下精进?

原本衣服只是袖子处裂开了,经她的手一缝,补是补上了,却也多了一道蜿蜒如虫爬的针脚。

秦瑶绣到一半,停了下来,着着袖子上丑陋的针脚,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谢玉升洗好了床单,晾在院子中,回头看秦瑶停下手上动作,眼睛巴巴地望着衣服,他问:“绣好了?”

秦瑶抬起头来,双手提起袖口,展示给他看,问:“好看吗?”

谢玉升盯了那纹路一会,不说话,扬起眼睫看她,意思尽在不言中。

小姑娘明白了,心里失落,但也不想自己被看轻,道:“你等会,我拆了线重新绣,这次肯定比上次好看。”

在这种事情上,她有点笨手笨脚。

下一刻,衣服被从秦瑶手中抽走。

秦瑶仰头,看谢玉升将衣袍拿在手中,他来回翻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有些一言难尽,道:“你把针给我吧。”

秦瑶不懂他要做什么,将针递了过去。

谢玉升道:“我来帮你绣。”

秦瑶一脸惊讶:“你怎么能绣,你又没学过女红。”

谢玉升问:“我绣的和你绣有什么区别?”

这话秦瑶可真反驳不了,谢玉升绣得再差,还能比她绣得丑虫子还丑吗?

谢玉升接过细针,坐下后,拿起衣服袖口,一针一针绣起来。

秦瑶见状,搬着小板凳,坐到他身边,准备看看他能绣出什么绝世好看的花纹。

谢玉升手真的极好看,指节分明,骨肉均匀,五指灵活地在针线间穿插,动作舒缓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