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玄关处摆放好的皮鞋,虞清雨心头微动,抬眼望向客厅里坐着的男人,不自然地揉了揉鼻子:“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她让开半分距离,闻森正搬着她今日采购的大包小包,而她手里还?拎着一个粉色的纸袋,悄悄地往身后掩了掩。
谢柏彦没错过她面上不断转换的神情,弯唇一笑,闲闲开口:“早点回来陪你,不好吗?”
好,也不好。
至少今天不好。
虞清雨换下鞋子,只向前挪了两步就停下,遥遥睇着他?,视线有些闪烁:“又迟到,又早退,谢总这个工作态度哪里配得上工作狂这个词?”
淡漠的眸子饶有兴致地望向她,视线微微垂下,定在她手里的纸袋上,慵懒向后一靠,放下手上的书,扯开唇角:“那是年轻时候。”
“现?在有家庭了,自然要家庭为重。”
视线扫过闻森搬进来堆成小山的她的今日战果,略略扬眉:“今天逛街开心吗?”
虞清雨抿了抿唇,由?心说道:“开心的。”
只是将手里的袋子捏得更紧。
谢柏彦大发慈心放过了尴尬得耳朵都?红了的虞清雨,矜然起身:“那吃饭吧。”
虞清雨很明显地松了口气,拎着自己的背包,还?有纸袋踢踢踏踏跑上楼先去放东西。
她很急,错过了谢柏彦深暗不明的墨色眼眸。
大概是心里惦记着什?么事情,虞清雨晚餐没怎么吃就放下了筷子。
有些事情是不能提的,一提起,她便会忍不住地去想。
初初同床共枕的时候,那时她还?没做好准备,后来谢柏彦总是端着那副清冷疏离的样子,在绅士风度这方面,她大概没见?过比他?更优秀的男人了。
礼貌,尊重,尤其是这种事。
“没胃口?”谢柏彦也跟着放下筷子。
虞清雨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就匆匆别过视线,摇头:“也不是。”
她怀疑自己被下了什?么暗示,只是单单看着他?的俊美?面容,就不禁就想起冯黛黛说的话。
什?么能力?,什?么趣味,什?么取悦。
莫名的脸红。
“身体不舒服吗?”谢柏彦又问。
虞清雨连连摇头,面不改色地喝完杯里的蔬菜汁:“没有。”
摸了摸自己微烫的脸颊,起身:“我吃饱了,先上去了。”
谢柏彦没有制止,只是望着她的背影,裙角扬起翩跹的弧度,美?不胜收。
他?拿出手机,再次点开下午闻森发来的那张照片。
性?感睡裙?
情趣内衣?
“咔嚓。”浴室的门锁解开,一个纤细盈若的身影带着一身水汽推开了浴室门。
虞清雨足足在浴室折腾了快两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谢柏彦已经?结束工作?回到房间。
一道挺拔高挑的背影,立在不远处,像夜壑万千中燃着冷清的淡香,被仰望的高台明月。
她莫名顿住了脚步,定定望着他?的背影许久。
“裙子很好看。”听到开门的时候,他?还?未转身,话音已落。
谢柏彦一身银灰色睡衣,冷隽地站在窗前,身前是浓重夜色星野辽阔,身后是明亮吊灯璀璨闪耀。
半山别墅的黄金地段,辉煌灯火也只是点缀。
虞清雨停在浴室门口,没有动,咬着下唇,轻声说了句:“可我没穿裙子。”
像是落在弦上的一滴水,溅起碎波涟漪,轻颤的琴音惊扰了一室安静。
谢柏彦回过头,幽邃目光定在她雪白修直的细腿上,再向上,是松松垮垮的白衬衫。
是他?的。
虞清雨扯着胸口的白衬衫,将领口拢紧,不自然地轻咳两声:“新买的睡裙要洗的,我忘记带睡裙了,就穿了你的衬衫。”
吊灯缀着细碎的珠石,悬在空中,映着影绰的光,照在她身上,仿佛浇了蜜糖一般,闪烁着迷人的光晕。
“可我还?没看你新买的睡裙。”款款靠近的男人,将暗昧的气氛点燃。
窗帘在他?身后缓缓阖上,暗淡的夜色被静静流淌的暧昧遮掩,空荡的卧室中,无言的寐色勾着人心。
逼近,后退,交叠的脚步像进攻性?强烈的探戈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