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影响……

赵垣想了想，开始往回走。

这一次他走得很慢，每经过一个房间，都会停下来仔细观察片刻，然后进入下一个房间。

一个个房间走下来，整个过程里赵垣都很淡定，和之前的迫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悄悄将羽翼缝隙里的蛛丝释放到空气中，无数纤细的丝线在空气中肆意飘荡，尽可能捕捉着周围的所有动静。

很快，赵垣回到了自己原本所在的房间。

他站在房间正中央，四下打量，最终注意到角落的一堆书本。

那是他以前买来学习插画构图的，但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他甚至快要忘记那几本书的封面是什么样了。而现在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封面倒是没啥问题，但书脊上的字迹却有些模糊。

一般人就算看书，也不会专门去注意书脊的样式。

赵垣在这一块的记忆确实很模糊，所以书脊变模糊也是正常。

但不正常的地方在于，房间里其他地方也有不少自己记忆模糊的地方，但现在看去却没什么问题。

事实上那些地方他只是太久没关注，所以记忆会变现为模糊，书脊则不同，书脊那边他从未看到过，所以用更准确的说法来形容的话，那就是他甚至没有关于书脊的明确记忆。

让他关注到这里的是，随着他不断进入其他房间，这堆书脊正变的越来越不显眼。

很难用语言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具体表现，但赵垣就是能感受到。

而随着他往回走，这堆书脊的存在感却并未反着变强，而是继续变弱存在感，如果不是他集中注意力观察整个房间的每一处细节，他甚至可能都会意识不到这里还存在一堆书籍。

所以情况已经很明了了，用更加简单易懂的方式来形容的话——它在逐步逃离自己的认知世界！

如果赵垣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这堆书本的异常，到最后真有可能他会再也察觉不到这些书本的存在，甚至发自内心不认为这里还有一堆书。

当然了，让所有书籍都逃离认知的难度肯定比让一本书逃离更难，所以这堆书的其中某一本，就是他要寻找的目标。

那么是哪本书呢？

赵垣已经有目标了。

自己使用最少的、最不容易想起来的、最容易忽略的，以及，现场表现最为模糊的。

他伸手拿起一本讲述如何描绘人物五官的书，挖空记忆他才想起这本书的来历，是自己一个同学送给自己的，当年那位同学和自己一样研究怎么做插话，他对人物的五官一直把握不好，专门买了这本书。

临近毕业时，此人选择回乡考公，以后恐怕不会再走绘制插话的老路子，这本书就没啥用了，被他转手送给了赵垣。

而赵垣绘制人物五官很拿手，根本不需要这本书，只不过同学所送他不好拒绝，只能将这本书连同其他自己的书一起，被他从学校里搬了出来，搬到了这个公寓里。

因此在所有这些书籍里，他对这本书的印象最浅，记忆也最为模糊。

如果不是自己尽可能去回忆的话，他甚至可能会彻底遗忘掉这本书，所以它就是逃离自己认知的最好媒介。

赵垣把书拿到面前，看着封面上的人物画像，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画像，眼睛很大，眼神很明亮。

他一直盯着这双眼睛，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画像上的眼睛突然动了一小下。

真的是很小的一下，不仔细看的话甚至注意不到她发生了变化，但赵垣可一直盯着呢，而且他现在的反应速度比之前强了不少，即便是再微小迅速的改变，也会被他第一时间捕捉到。

“抓住你了。”

赵垣咧嘴一笑，高兴于自己判断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