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背上的鞭伤泡了水,到了晚上,她整个人烧得滚烫。
祝熙安替她施针,缝伤口,擦身体,缝这种皮开肉绽的伤,在裴君烨身上练得很熟练,但面对的是九岁孩童,还是自己的妹妹,祝熙安心疼不已。
忙得顾及不了其他,索性趴在她房间的茶桌上休息。
床头点着灯,夜色把祝熙安吞没。
下半夜,忽的听到窗门推动,祝熙安立马醒了过来。
一个胖墩半天翻不过窗,卡在窗门上,隔一会才滚了下来。
祝熙安在暗处冷冷地看着祝宇承。
他一进房间就往床上走去,在床头看了半天阿诺的小脸,因为发热,阿诺只搭了床薄单在身上。
祝宇承竟伸手,想向她胸口袭去。
祝熙安猛地抓住了他,他吓得一激灵。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句话该我问你,弟弟,你在这里干什么?”
祝宇承见过祝熙安冷漠的神色后,这会看这张笑脸居然有些发怵。
“我,就是来看看她死没死。”
“弟弟很想让她死吗,你们好像无冤无仇,只是因为同龄,你就可以随意欺辱她吗?”
“哼,她从小就跟着我,是我的人,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祝宇承撅着嘴,一脸得意。
“这次落水,弟弟肯定很怨我吧。可是我说的是实话,现在满临安城都在笑你。”
祝宇承神色变了又变。
“你差点害我死。”
“我怎么舍得让我亲弟死啊,倒是床上这人,本来就是她惹你不快,还让你受罪,若是弟弟想,我替你解决掉她。”
祝熙安从祝宇承左边走到右边,蜡烛照亮了她一半的脸,人性的恶在这个混球小子身上原形毕露。
“那,你把她淹死,不是你,她本来今天就该淹死的。”
祝宇承直勾勾瞪着祝熙安,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然而祝熙安只是浅笑了一下。
“好啊弟弟,我为了你,什么都做,不像沈芸涵,你看她在祖母面前讨好的样子,在父亲面前头也不抬,你只是她争宠的工具,我才是你唯一的亲人。”
祝熙安说得很深情,祝宇承笑了笑,又想抬手,向阿诺的胸前袭去。
“诶弟弟,这瘦骨嶙峋的脏丫头没什么滋味,等你再过几岁,整个祝府的丫鬟任你挑选。”
祝宇承被看透了,有点恼羞成怒。
“不错,整个祝府都是我的,所以你最好知道怎么做。”
他从正门大摇大摆地出去,廊下的剑兰才进来。
“小姐,这可怎么办,小少爷一定要阿诺的命了。”
“没事,他那种榆木脑袋,杀人没这个胆。上次让你打的锁怎么样了?”
“明天就能去师傅那里取。”
祝熙安垫了垫阿诺的被子,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
休养了几天,阿诺勉强能够下床走动,她得知祝熙安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跪下来磕了好几个响头。
祝熙安看得心疼,下午就带她出了门。
在闹市上随便逛逛,阿诺因为小,极少出门采买,那些寻常孩子玩的泥塑娃娃,引得她频频驻足。
祝熙安也不急,她停下来,就佯装自己在看旁边铺子。
走到茶楼前,门口有个妇女在打坠子卖,孩子就在一旁玩。
“姐,给我这个玉锁打个粉色坠子吧。”
“要个什么意图?心想事成?桃花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