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抱着核手提箱万岁冲锋的仔被位于高处的狙击手击毙了。

枪声渐渐变得稀稀落落，硝烟略微散去，四面八方传来了沉雄有力的声音，是通过扩音系统播放出来的，“恺撒，你还有几个人活着？还要继续吗？”

“楚子航，干得不错，”对方的声音是从同一个扩音系统出来的，透着冷冷的笑意，“我这边只剩我和一个女生了，想用女生冲锋吗？”

“楚子航？凯撒？”灰烬心想这就是那红黑双方的头子了吧。

“我也只剩一个女生了，不过蛮遗憾的，她就是那个让你们头疼的狙击手。她只要锁定停车场你们是过不来的，可惜她也不是冲锋的材料。”

“今年不会是死局吧？那样不是很遗憾？”

“是很遗憾，我还想赢你那辆布加迪威龙呢。”

“现在我只剩下一把猎刀了，你呢？”

“当然是那柄‘村雨’了，这是我的指挥刀。”

“停车场见。”

“很好。”

扩音器里的电流声赫然终止，双方都切断了通讯。校园寂静得像是死城，硝烟弥漫如晨雾。

停车场两侧分别是一栋小楼和一栋教堂，它们也是双方的指挥部，现在，伴随着作战靴踏出的沉重脚步声，门打开了。

深红色作战服的人手中提着一柄大约半米长的军用猎刀，黑色的刀身上烙印了金色的花纹；黑色作战服的人则提了一柄修长的日本刀，刀身反射日光，亮得刺眼。

两人向着停车场走去，不急不缓的脚步声把气氛越压越紧。

红色作战服的人站在停车场一侧，摘掉了头上的面罩，金子般耀眼的头发披散下来，衬着一张希腊雕塑般的脸，眼睛是罕见的冰蓝色，目光冰冷。他把那柄猎刀在空中抛着玩，看着对面穿黑色作战服的人。

对方也摘掉了面罩，露出一头毫不驯服的黑发，指向不同方向，凌厉如刀剑。

“能走到我面前，你比我想的强。”金发的年轻人说。

“能让恺撒这么夸奖，很荣幸。”黑发年轻人冷漠地回应。

“但是到此为止了。”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恺撒如利箭射出。

两个人都放弃了现代武器，玩起了骑士决斗的把戏，灰烬默默地鼓掌，发现这躲在一旁窄道里的路明非。

“规则变了，他们开始玩刀战了。”灰烬招呼着路明非，“路明非你躲那里面干什么。”

“外面在打仗啊，你不害怕吗？”

“真人CS，用的不是实弹。”

路明非眨巴眨巴眼，一下子从南非战场回到了校园生活里来……大学生活是这么丰富的吗？

“那他们呢……不是死了？”路明非指着自己身边的古德里安教授和心理辅导员富山雅史的尸体。

“你可以摸下他们胸膛靠左的位置，心脏还在跳。”灰烬耐心解释。

“还真是。”路明非感受了一把两人有力的心跳，瞬间就感觉自己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