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楧双目微眯,冷笑回应:“四兄新丧,十七弟便耐不住了,哼,传话给宁王使者,依大明律法,藩王不得私会,此举已越矩。吾不去见他,但我的态度,你可转告。”
“本王之态度,仅此一句!”
“乱我大明者,杀无赦!”
“遵命!”
……
宁王府,地处宁王封地。
朱权收到朱楧的口信,脸上掠过一丝苦笑。他立于新建的宁王府门前,仰望苍穹,低语道:“十四兄,怕是你误会了,我何时有过颠覆大明之意?只是有些事,若非联手,那些真欲乱大明之人,岂不将我们各个击破。唉,令人头痛啊!”
朱权身旁,小宁王朱盘烒见其忧虑,不禁问道:“父王,您究竟在担忧何人?”
朱权淡然道:“此事非你所虑,你训练的十万大军进展如何?”
小宁王拱手答道:“已训练得颇具规模,兵器装备皆已备齐,唯独粮草尚有短缺。且此处胡人对我们仍有抵触,战斗力较原先的两万精锐相差甚远。”
朱权微微点头,淡然道:“无妨,这是必然的。三年时间,我们能在此立足已是不易。风俗各异,肤色不同,信仰的神祗亦有别,若轻易赢得民心,反倒是怪事。不过有了这十万兵马,自保尚无问题。”
朱盘烒皱眉道:“父王,我不明白,当今圣上崩逝,新帝即位,岂非我们的良机?这些年您受尽屈辱,如今那座压在您头顶的大山已倒,新帝显然不及先帝,为何我们不趁机崛起,再来一次靖难之役,至少也能宣泄一番您心中的郁结。”
“啪!”
朱盘烒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父王!”
这一巴掌让朱盘烒愣住了,自幼至今,朱权从未动手打过他。
朱盘烒捂着脸颊,满面委屈。
朱权目光冷冽,沉声道:“混账!你受了何人蛊惑,竟敢在我面前出此狂言?”
朱盘烒忙摇头道:“无人蛊惑,我只是替父王你不平而已。”
朱权冷笑:“我无需你为我抱不平,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无论你有何想法,或是受人挑拨,此等言语,今后休要再提。”
“我与先帝之事,乃上一代的恩怨,与你无关。这些恩怨,都将随我们一同埋入黄土。”
朱盘烒疑惑地看着朱权问:“可是为何,难道您真的不恨先帝吗?”
朱权双目微眯,冷冷地瞥了儿子一眼,冷声道:“恨过。”
“那为何……”
“因虽恨,但我仍是大明亲王,绝不容许任何人动摇大明江山社稷,这是我一生的职责,这是你太祖爷爷的嘱托。”
“可先帝篡位不正,他们一家得以篡位,为何我们不行?”
朱盘烒不服地质问。
朱权的目光更为冰冷:“你可知先帝为何篡位?那时的情势你可清楚?若非他篡位,先帝,乃至我们这些藩王,将面临何种境地?”
“你一无所知,便来为我鸣不平,看来我多年教诲付诸东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