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宋母仍然担心宋言寒,去敲门,见宋言寒果然还和昨日一样,脑袋偏在一边,便让他和宋欣梅一起去医馆。
宋母本想跟着一起去,但二儿子需要有人照顾,走不开,只好多多嘱咐文月,好生照顾。
今日宋父沐休,郑叔不用送其上值,便便宜了两兄妹,可以坐马车去医馆。
马车内,兄妹俩相对而坐。
宋言寒一只手放在脖子上,一只手在捶大腿。
“大哥。”
宋言寒闻声停下手,偏着头问:“怎么了?”
“小妹好奇,考场的桌子是不是很硬?”宋欣梅双臂撑在腿上,捧着自己的圆脸问。
“可不是,不仅硬,还不平整,更是十分窄小。”说完又捏捏自己的肩膀。
“确实,大哥长手长脚,估计施展不开。”
“是啊,我坐在那里,窄小到只能坐,连动动都艰难,也不知是谁设计的,这般不人性。”
“所以,这般窄小的桌子,趴着睡肯定是不舒服,更是容易落枕,我说的对不对?大哥?”
“确实容易落枕,小妹你说的如此详细,就好像你亲自试过一般。”
“小妹哪有资格科举,倒是大哥你前几日亲自试过。”
“我哪有……”宋言寒想反驳,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顿时朝宋欣梅望去,结果牵扯到伤痛的脖子,疼的龇牙咧嘴。
宋欣梅保持捧脸的模样,眯起眼睛微笑。
可这笑落在宋言寒的眼里却成了灼热的火光,烧得他红了脸。
自己在考场上睡觉,还因此落枕,怎么说都是自己的不是,他无话可说。
可是,被自己的妹妹拆穿真相,他作为大哥的颜面何在?
“小妹,你,你……莫要再说了。”
“那就不说了。”宋欣梅将他看的透透的,也不是非要他认错,只是他这般行为岂不是伤了家人一次又一次盼望的心。
话头一转,“大哥与我说实话,这次是不是考不中?”
宋言寒瞒不住,点头回应。
得了准信的宋欣梅也不再提这次考试,而是问:“大哥若是不喜科举,可曾想过与父亲说明情况,兴许父亲不会强求?”
然而宋欣梅等了许久,也未等来对方的回应。
朝他看去,也不知他在神游什么,只是老神在在的望向窗外。
忽然她又想起一事。
“郑叔,到九巷时停一下。”
“是,小姐。”
车轮咕噜咕噜转动,待到宋欣梅晃的快要睡着的时候,郑叔的声音响起。
“小姐,九巷到了。”
宋欣梅揉了揉双眼,打起精神,打算下马车。
“小妹你这是去哪儿?”
“苏家茶楼。”
“苏家茶楼?那我和你一起去。”
宋欣梅也没说不乐意,下了马车便等在一旁,等宋言寒下来。
“郑叔,文月姑姑,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很快就回。”
“是,老奴,奴婢就在此次等。”
苏家茶楼在九巷,至于在哪儿,还需他们自己找。
宋言寒扫视一圈,“小妹,你要是想喝茶,也该去三巷、四巷、最不济也是五巷、六巷,这都九巷了,能卖什么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