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二十来个火头军同时涌了出来。
“没你们的事,都回去!”廉定邦喝道。
众人被这一声冷喝镇住,都是脚下一滞,唯有王越走上前,不着痕迹的把项小满挡在身后。
他看了眼廉定邦,却是对着官职更高的贾淼抱了抱拳:“贾别驾,我是军中粮官,有掌管火头营之责,若是我手下人有何不对之处,还请明示。”
项小满没想到王越敢为了自己质问贾淼,眼珠一转,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十殿阎罗?”
王越皱了皱眉,扭过头看着项小满:“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玩笑?”
“看来真不是……”项小满稍显失落,不愿他因为自己得罪人,马上又绕过他往前走去,“这是我们的私人恩怨,跟王大哥无关。”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项小满一直走到距离廉澄不过五六尺的地方才停下脚步,盯着他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不是想打架?”
“你找死?”
廉澄的脸色很难看,从在牢里见到项小满的第一眼开始,就对他没有多少好感,在校场门前,若不是蔡衡把人劝开,更是险些忍不住动手。
今日被贾淼叫来,廉定邦更是一再嘱咐他一定要敬着护着贾淼,他虽不知缘由,但也能猜出是刺史府官场局势的改变。
显然,自家这位任职司兵参军数年的老子,已经抱到了大腿。
而项小满刚见面便出言不逊,并且还是在贾淼一再示好的情形下,张口闭口全是讽刺,廉澄又怎么不怒。
说出那一句后,便对贾淼说道:“贾别驾,我去教训他。”
贾淼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而是凝视着项小满,久久不语。
他节制全军,自然比谁都清楚这支军队接下来会做些什么,也是真心不想让项小满涉险。
说到底,项小满师徒二人对他有着救命之恩,尽管他一再强调自己公正廉明,所做所为无愧于心,可对上项小满,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些歉意。
项小满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一直不说话,便挑着眉对他抬了一下下巴:“嘿,你的手下要跟我打架,我们能不能在这动手?给个准话,别到时候又被你抓住把柄,说我违反军纪,再挨顿板子判个十年八年的,我可亏死了。”
贾淼没有在意项小满的讽刺,心中迟疑:“你真要打?”
“打就打呗,有啥真不真的。”项小满冷笑一声,“军中比武,生死各安天命。”
指了指廉定邦,“这不是他说的吗?”
“哼,好大的口气。”廉定邦不屑的讥讽道,“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反正不是你给的。”项小满回了一句,又看向满脸通红的廉澄,“诶,大黑熊,别耍嘴皮子了,出招吧!”
廉澄被项小满嚣张的气焰憋的说不出话,向前一步就要动手,又被贾淼拉住。
“你们要想打,我不拦着。”贾淼之前的踌躇已经下了决定,“不过有一个条件。”
“真麻烦。”项小满收了架势,“有话赶紧说,我锅里还炖着菜呢。”
这话一出,后面的几个火头军连忙跑回了大棚,只有王越和三个青年还站在原地。
贾淼看到后淡淡一笑:“那我就长话短说,你们二人可以切磋一下,若你胜了,我转身便走,绝不再烦你,但若你输了,接下来的去留,便要听我的安排,如何?”
“呵呵,原来在这等着呢。”
项小满猜的不错,贾淼带廉家父子来此的真实目的,就是要让他知难而退。要能说动他主动离开军营最好,要说不动,那就逼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