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这个下午早早地就割完那块莜麦地,他还把撂在地下的莜麦子个子捆了起来,还把地里的莜麦个子码在地中央,他干完地里的所有活计后,他望天时就看出太阳离西边的群山还很远,他算出时间也就是下午五点左右,他中午吃和哥哥玉峰围桌吃饭时,哥哥玉峰说出他下午在家里收拾院落,院落里能堆放地里的庄稼,还能够在水泥地面上打场,栓子也就不在河南帮助哥哥再割地,他就骑着自行车早早返回到家中,因为俩个姐姐都在家里,她们帮助母亲做完了家里的所有零活,晚饭又是中午的剩饭剩菜,母亲她们准备晚饭就更省事,栓子随着母亲她们吃过晚饭后,母亲就打发他去往玉娥家里,母亲让他和玉娥商量明天磨豆腐的事情,母亲还说出已经提前占上前街的那个碾道,她都把毛驴套都拴在了磨杆上。栓子知道明天俩家人合伙做完豆腐后,后天就能踏踏实实地过中秋节。自家磨出的豆腐总是要比商店里卖的豆腐实在,还不用再花框外的钱买豆腐,八月节后收秋时吃豆腐做出的菜类还算是硬菜。
栓子步行去往后街的玉娥家时,外边的天色还是很亮堂,在地里干活的很多乡里乡亲才到收工时候,他到了玉娥家的院落时,院里收拾的干净利落还搭建起能放置玉米的架子,低矮的木架子上能存放很多玉米,因为收回来的玉米要放置在木架子上晾干后才能脱粒。他在院里就看到玉娥在她哥嫂屋里吃晚饭,他就直接进到了她哥嫂所居住的房屋,他进屋后就座在沙发上和玉娥他们说过几句话语后,玉娥吃过晚饭撂下饭碗说:“嫂子,我知道咱们家现在就扣着栓子的魂,他家最近的晚饭就是早,他傍晚来咱家时总赶上咱家没撂饭桌,他最近每晚上都要来咱家报到。”
嫂子端着碗吃着米饭说:“玉娥,你明明知道栓子来咱家就是找你,他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你今晚就跟随着他去他家,你们的俩个姐姐还在娘家,她们明天大清早就要回婆家,你趁着晚上再和她们说会话。”
玉娥说:“嫂子,我和她们说话是说话,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我还要返回家里睡觉,我不能总来来回回的溜腿脚。”
嫂子说:“玉娥,要是太晚了你就别再回家,你就住在栓子家,明天清早让栓子来咱家牵毛驴,你和栓子妈还要做两家的豆腐,前街上的那个磨道很少有人占着,你们就在栓子家做豆腐,栓子家的锅灶还齐全。”
栓子在旁说:“嫂子,我妈说已经把磨道占上,明天你和我大哥忙你们的活计,我在家里收拾前园子和当院,我还要帮助我妈和玉娥做豆腐,明天中午你们还是要去我们家吃午饭。”
玉峰大哥撂下碗筷说:“栓子,明天中午你们就不要来请我们,我和你嫂子上午早些去你家吃午饭。”
栓子答应声后,玉娥就从饭桌旁起身说:“嫂子,我现在就和这个犟驴去往他家,你今晚上清理饭桌。”
嫂子说:“玉娥,你和你那俩个姐姐说话要是太晚,你就住在栓子家。”
玉娥答应声后就向栓子挥了手,栓子就按着她打出的手势跟随在她身后走出屋子,他们走到院里时,栓子靠近玉娥的身子时,他还是闻到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香气,她上身穿件碧绿色长袖秋衣,秋衣的胸前还有着粉红色的花朵。她披散着的乌黑头发还是那么飘逸,俊美的脸膛上还是带着微微笑容,她的身材还是那么苗条挺直,迈动着的步伐还是那么的轻飘,栓子看出她的下身穿着浅灰色瘦腰喇叭裤,她还没有到显怀的时候,她的小肚子处就不会象她嫂子那样肥胖。他知道她穿的还是白天的那身衣服,她要和自己的俩个姐姐见面说话,她今天才特意打扮打扮,他知道她明天干活时就要替换干活衣服。他和她膀靠膀走出院落时,她虽然没有说话,栓子的目光总是落在她俊俏的脸上,她的目光还是那么的柔和充满爱恋,栓子感到身旁有玉娥的陪伴后,他心情愉快都感到自己的呼吸很均匀,他们走出大门口后,傍晚的天色微微黯谈朦胧,后街上各户人家门口外的帚扫梅花还再散发出香气,他觉得墙角或草窠中的蟋蟀的鸣唱声很动听,他听不到后梁上王干哥鸟儿的叫声,他认为夜晚各种秋虫的叫唤要比夜鸟叫唤的好听。他还觉得今晚眼前亮堂就是沾了天上月亮的光,他不仅抬头向夜空中的月亮看去,夜空中的流云并不多,还没有燕蝙蝠的身形。圆圆的月亮就像是满月,因为还差一晚就是中秋节,天空中的月亮几乎就是满月。
栓子不仅说:“玉娥,你看今晚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我平时晚上很少瞅月亮,今晚上我瞅出这个月亮还象个样子。今晚上就是个大月亮地,你还说是黑灯瞎火地走夜路。今晚上就是有月亮地,你都要在我家里住下。”
玉娥轻声笑起来说:“栓子,你今晚上我家来请我,我就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咱们先去往达美商店买酸水果,这几天我吃咱家乡的酸水果都吃的倒了牙,沙果子涩的拉不动舌头。”
栓子说:“玉娥,现在水果店里的水果甜的多,秋葡萄都是甜葡萄。我今晚上给你买几瓶山里红(山楂)罐头,你吃水果罐头就不会倒牙。”
玉娥说:“栓子,咱们先买瓶尝尝,好吃再买。”
栓子和玉娥走到主街时,他的身子就不敢和她的身子靠的太近便,节前主街上的人还是很多,白天乡亲们大多都在地里干活,晚上天空有明月还凉爽,有些乡亲们就要选择在傍晚时去往商店买货物,节前的夜晚主街上人来人往还是显得很热闹,栓子的目光还是落在那棵歪脖榆树下,树下还是聚拢了很多乡亲,他和玉娥随意说着话语向着歪脖榆树下靠近时,他远远就听到吴亮子的招呼声说:“栓子,你现在就能明大明的牵着玉娥的手逛大街,我张着大口还等着吃几颗你们俩的喜糖,这都到了八月十五了,我都没听到你们俩闹出的动静。”
栓子不仅看着玉娥大笑着说:“玉娥,这家伙还要找咱俩的茬口,来不来的他倒先水(挖苦)上了咱们俩。”
玉娥嘴里哼了一声大声说:“吴亮子,你这是放屁掺沙子—风剌(讽刺)人,你就张着大口等着,到时候我就往你贪吃的嘴里塞块大石头,我就是想把你那对小虎牙给咯掉。”
栓子这时看到吴亮子身旁还站着位长头发的女人后,他这才相信三旺子说过的话,他那天听到三旺子说的话语,三旺子那天说出吴亮子搞中对象,他搞的这个对象是位离婚的媳妇,她的年龄要比吴亮子大出三五岁,那位媳妇还带着个小姑娘孩,他当时没着耳听三旺子的话语,他当时还认为三旺子说出的是玩笑话,栓子现在才相信吴亮子是搞中对象。他于是就提醒玉娥说:“玉娥,咱俩今晚上不能和吴亮子再逗嘴,你没看他身旁还站着位长头发的女人吗?”
玉娥不仅小声问:“栓子,他是搞上对象了还是有了相好的人?”
栓子说:“玉娥,三旺子说他搞上了对象,他要是找相好的还敢拄人多的地方领?相好的和对象总有区别,吴亮子平时在作风上没毛病,他走路都躲着女人走,他从来不敢沾女人的边,他有色心没色怛,他搞上对象才正根正派的把对象领出来。今晚上他的对象在他身旁,我就要端起身份,我就不能和他逗嘴总说下流话,我总是要给他留出个面子。”
玉娥又小声笑起来说:“栓子,咱俩今晚在他们跟前就要端起身份,不能让吴亮子的对象对咱俩有看法。”
栓子和玉娥走到歪脖榆树下时,他并没有看到罗老爷子在场,只有两三位大爷大娘,还有几位中年大叔大婶,吴亮子上身穿着花格道子的西服,他的那身西服纯象只花里棒虫(松鼠),他脚下穿的还是双皮鞋。他身旁的那位媳妇脸盘比吴亮子的脸盘子还白静,她披散的长发比吴亮子留的长发还长远,她穿的衣服并不象吴亮子西服那么花哨,她上身穿着绿色有着碎花的褂子,下身穿的是黑色裤子,她的身高和吴亮子的身高持平,她的腰身远远超过吴亮子的小细虾米腰。栓子不敢总盯看她笑眉笑眼的面目,他觉得她还是有着出众的容貌,他心里认为吴亮子就是走了桃花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