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的痛苦到达一个临界点的时候,等待的结果就如同薛定谔的盒子般。
白绝浊拖着疲乏的身子挪动,剧烈的疼痛让他没有了过多的动作,机械般后退插秧,如同发条机器般循着倒S运动。
来到倒数第二排,黑色印记并没有手下留情,留在了他的印堂上,似乎在警告白绝浊别再往前了。白绝浊哪管你这些,他也感受到了印记的位置。
都走到一半哪有回去的道理,又不是老头爬山看风景。
这一排的处罚是疼痛,还没走到这一排最后一个都疼得他微微锁紧,他好累好累,累的喘气呼呼的,步子越发的沉重,这让他回想起拔牙手术的时候。
来到这一排的最后一个,离终点只剩十一个了。
他缓了一下,舒了口气,慢慢的插下后就站了起来,浑身绷紧。
“呕…呃……”
一瞬间,白绝浊双眼翻白,嘴巴微张,全身半跪了下去,他陷入了意识混沌中!他的脚下生出些细小的黑色触手正把他慢慢的包裹住。
“你是谁?”
被绑在架子上的白绝浊耳边传来一种空灵不紧不慢的声音,而接收到信息的大脑忽然处理不了这个简单的信息,仍有一点意识的他此刻也跟着问。
“我是谁?”
“噗!”
黑暗中飞出几把长剑扎在了他的四肢,把四肢严实的钉在了架子上,大腿手臂开始不断的往下坠血,疼痛让他忍不住叫了出来,也让他的记忆开始慢慢惊醒。
“你是谁?”
“我是嫩爹!”
飞来一把的长剑穿入了他的胸口,留在了表皮进不去,白绝浊的心口处有一个金黄色的保护膜阻挡了长剑的进入。而长剑却还在加力,想要直接突破保护膜穿透心脏。
“你是谁?”
空灵的声音没等两方的较量,下一击估计就斩首了。
“我…我是…白!绝!浊!你√扒谁啊!”
白绝浊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回应,黑暗的意识空间开始破碎,亮起一道舞台灯光,观众席上无人喝彩,破碎后的身子被缝合后又在幕布的遮掩下退幕,留在舞台上的血迹和泪水流淌下入了观众席,血与泪开始编织观众,又或者叫主角?
白绝浊的意识开始恢复,眼神恢复光彩,马上闭合的黑布也褪了下去与地面重合。
艰难站了起来后,又朝着下一个目标前进,人生不就如此吗?
最后一排第一个。
这次的记号留在了心脏正中心,扒开衣服一看颜色没有改变,仍是黑色的。
一,二,三……九。
奇数是身体伤害,偶数是心理伤害,每一种伤害都痛骨铭心,第九个甚至媲美长剑扎心的痛了,而且每一级得感受完了才得插下一个,所以灾难始终慢我一步什么的根本来不及。
你得真真切切感受完才得到下一步。
每一步就像是阶梯,而当到了最后一步——十,白绝浊有些迟疑,站在面前出神。
面前的痛苦就是个盒子,你不知道里面的结果。或许比他现在承受的痛苦更大,或者直接死掉,或者是什么什么,有的人宁愿白白接受现在的痛苦,也不愿面对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