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也不知道被他们关到了什么地方,宋暖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什么消息也得不到,就这样孤零零地被锁在四方屋子里,只能透过明暗的窗子,窥探到时间的变化。
宋暖的眼睛适应了屋内的黑暗,也并不打算起来点灯,她就这样在门边枯坐了一夜,等晨光从窗子外面透进来光线的时候,宋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已经过去一天时间了。
她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半边身子已经麻木了,但宋暖也没有多在乎,只是继续维持着同样的姿势,靠坐在门边,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什么都不想做了。
直到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动静,红月拎着一个食盒,不情不愿的送进来。只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宋暖,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
要不是她运气不好,被分给这么一个没用的主子,也不会混得这么没出息。王爷前儿才发了脾气,红月不敢这时候偷懒被揪住,只好捏着鼻子干活。
大早上连个懒觉都没睡到,还得去给这么没用的主子送饭吃,要不是宋暖王妃的份例里有不少她爱吃的,红月才不会这么好脾气地把干净的吃食送过来。
食盒被哐一声摔在桌子上:“王妃,该吃饭了,东西放这儿,晚些我来收,您慢用吧。”
把话说完,红月才懒洋洋的走了出去,房门重新合上,落锁的声音随即响起,宋暖才终于猛然惊醒一般,眼神看向了桌上的那只食盒。
她不能坐以待毙,绝对不能就这样认命了。宋暖摇了摇头,甩脱自己脑子里那些消极的思绪,逼着自己从地上站起来,蹒跚着坐到了桌边,她抬手打开食盒,里面的东西果然被动过。
属于她份例里的一些好菜,全都不见了,就只剩下一碗白粥和一碟子咸菜。
宋暖全无胃口,可她一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如果要振作起来,想办法自救,必须要保证自己有足够的力气。
宋暖逼着自己吃饭,又逼着自己给腿伤上药,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等到红月来送晌午饭的时候,宋暖已经恢复了大半。
红月早上看没人管她送饭的差事,于是午间就开始偷懒,比说好的时辰晚了半个时辰,才姗姗来迟。
她一边不着痕迹地擦了一下嘴上的油光,一边跟守门的婆子抱怨了两句麻烦,才在两人帮忙开锁之后,走进了宋暖的屋子。
一进门,红月就下意识往门根底下去看,却不见了宋暖的身影,再一抬眼,宋暖竟然正襟危坐在桌前,与早上看到的颓丧模样反差极大。
红月也没多在意,一个瘸子罢了,难为她还能把自己收拾得这样人模人样。她照旧把手里挑拣过的食盒撂在桌子上,又伸手要去收拾早上送来的那个。
不防宋暖已经悄然走到了她的身后,一个手刀,红月连一声都没吭,就软倒在了地上。
宋暖利落的拔掉红月的衣服,与自己的对换,把人拖到了里屋,将被褥从头到尾罩在昏迷的红月身上,伪装成正在睡觉的样子。
一切准备好后,宋暖才装作红月的样子,一手拎了食盒,一手装作在擦嘴的样子,低着头,骂骂咧咧地抱怨着王妃难伺候,推门走了出去。
两个婆子只看了一眼,忙着锁门,也就没仔细查问。等把房门重新锁好,宋暖的人影早就已经离开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