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川到底还是没等到桃花蜜酿好便匆匆定了明儿起早上山,今年有事耽搁了几天,若是放在以前早早的就已经去过了。
今儿刚吃罢晚饭,院里桃树上的秋千还没拆,难得赵方初今儿不在,没人同赵洛川争抢着与杨冬湖荡秋千,惹得赵洛川心里一阵窃喜。
俩人刚想温存一番,却没由来的刮起一阵狂风,天上的云压的低低的,不大一会儿就落了豆大的雨滴。
都说春雨贵如油,埋在雪里一冬天的麦苗好不容易等来化雪,现在正是需要雨水滋润的时候,但凡是种庄稼的人家就没有不盼着的,日思夜想,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突如其来的雨将院里翻好的的土地浇透了水,等过上两天浸浸土,再把去年收起来的菜籽种上,春天早菜长得快,不用等到两个月就能有收成。
等上哪天逢集市,到沿路摆摊的菜贩摊上买几棵黄瓜苗,沿着菜地种一圈,等天气再热些没胃口的时候随时都能摘来解暑。
初春雨水多,这场雨像是个预示,虽然下的不大,但不知何时才能止住,按照赵洛川的经验来看,怕是后头要有一场连绵的大雨。
这才三月初,要是再等下去怕是这一个月都难上山。
做猎户猎户许多年以来,赵洛川还是头一回对上山这么抗拒,从去年入了冬封山开始,一直到今天,满打满算已经满四个月没有和杨冬湖分开过了。
入冬的日子闲暇而又悠闲,白日里无所事事,留着大把精力晚上搂着相互依偎,久而久之,赵洛川已经是食髓知味,夜里要是不抱着,就好像少了点什么。
现如今去一次山上少则半月,多则长达月余,每一个孤枕难眠的夜里想想都是煎熬。
外头下着雨湿气重,气温骤然降低。
杨冬湖做饭的时候怕把衣裳上染上油烟气,他便把外衫脱了下来,骤然降雨一时防备不及,还要紧着把院里散养的鸡赶回笼子里,一不小心便淋了少许雨水。
赵洛川担心他受凉,给他擦了头发换了干爽的衣服后把人塞进了新换的被褥里。
杨冬湖手脚遇冷天比让人都要凉上一些,今儿又被雨浇了一身,换衣裳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赵洛川的手,便又听他一顿数落。
“叫你别出去你不听,雨那会儿正大,外衫不穿也不知道披件衣裳,赶紧躺进去,手脚这么凉夜里又要睡不好。”
赵洛川拉着杨冬湖的手边搓边哈气,还能得空说上两句。
这样的唠叨一点儿也不惹人嫌,况且杨冬湖本就自觉理亏,脸上端起傻兮兮的笑,也不接话茬,老老实实的任由赵洛川摆布。
“傻笑,每回都这样装傻充愣,再有下回就揍你,看你老不老实。”赵洛川嘴上不饶人,手上却是认命般的点上炉子烧热水。
用热水泡会儿脚,再喝杯热茶,整个身子暖和起来之后,躺在床上也能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