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与长青……上古铸师精力打造的……可谓难寻……但……
花三看似略微有些心动,但思忖半刻仍笑着推脱道:“周生大人莫要折煞我,太古与长青不是花三这样的人能用得起的。这把刀伴了花三许多年了,花三也用惯了。”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但若是苏木易信了那些个传言,想要将断风拿去,就请他来拿便是了。”
这一推一就,方才还大方献刀,现下却不肯给了,周生为止有些吃不准她的心思了。
“三姑娘可数过这些年要杀你夺刀的人有多少?”这样好一个脱手的机遇,为何不要?
“未曾细数过。”自她在子虚洞现身以来,就没有过停止的时候。
“若是普通刀子,三姑娘与我换了便是,何苦为了莫名的传言所累?”
“断风伴我多年,是故人所赠,也是我吃饭保命的家伙。传言离谱,解释清楚便是了。”
“五年了,你解释清楚了么?”
花三脸色略略难看了些,“周生大人,你方才手握断风,伤得可重?”
周生为止摊开手,叫她看,并说道:“无大碍。”
花三细细看,周生为止大概体质异于常人,方才清晰犹如新刻的灼伤印记已经淡了,大概不出两三天便消了。
“周生大人,你方才问我这刀里的是什么,我不知道,但这刀有异象,我是见过的。”
花三已将断风又解了下来,握紧在了手上,与周生为止对视,一身勃发的杀气腾腾。
“花主说过,无论这刀是怎样,还是留在花家、留在我手上的好,世人都信了这刀里有秘密,能撼鬼神,能得天下,且不说断风是否真能撼鬼神得天下,花家有势,我有好刀法,暂且能守着不叫旁人拿去作乱,若是将刀子随意给出去了,得刀的人若守不住,苏地不免因这刀又乱起来。”
周生为止不言。
花三又说道:“周生大人方才提议,我也是想过的,刀在渡师堂,渡师堂属朝堂,相当于刀在苏尊手上了,看着是任谁都不敢觊觎的。但周生大人方才也说,你那位故人,为了得刀守刀,耗费了许多心力。那如今的苏尊,可有周生大人故友那样的心力可耗?如今苏地看似太平,苏尊在朝堂上的威严果然真如表面一般么?苏尊已有多久未理国事了?他能守得住这刀么?我若是将刀真给他了,若是有心人来夺,以他如今之力,确能应对么?他若守不住,刀又流落出去了,百姓跟着得天下的传言拥护得刀人,民心背向,那苏尊会是如何下场?周生大人何苦为苏尊讨一个麻烦事?”
周生为止一怔,似乎不曾想过像花三这样草莽江湖的人也曾想过如今苏尊现状,也不曾想过会有守不住刀的时候。转念又想到花黍离野心勃勃的,这些怕是与花三分析过的,便又觉得是正常的。
花三又道:“我前些日子路经桐城,在一个茶馆歇息,那个茶馆里有个说书的先生,你猜,我那日听他说了些什么?”
周生为止一副愿闻其详的姿态。
花三黯然答道:“他编纂一个故事,说苏其二如何未死,又如何正招募兵马重夺尊位中。周遭的百姓,听闻之后居然无动于衷,也不当回事,更有叫好的人,说着当今的苏尊早已掌不住苏地,如今的苏地早该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