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草席将老者僵硬身体盖过,名叫四妞的女孩静静含着手中的饼。
咬着咬着用手背擦拭又流下的鼻涕,“刘哥儿,爷爷也要跟爸爸和哥哥那样埋土里么?”
扛着冰凉躯体的刘展默默翻过已经垮塌矮墙,走出破庙。
在没剩多少挂叶的桃树林中,几名半大的孩子嬉笑着在浅坑里玩着泥。
“行了都到别的地方玩去吧。”少年们听到此话便哄散。
将老者遗体放下,刘展挥动起铁锹重新挖了起来。片刻后,丢下大饼的女孩也跟着用手刨……
等到最后一铲土盖上,双手模糊的女孩呆呆说道,“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像爷爷这样吧?”
“我保证,但凡有口吃的四妞就不会挨饿。”说罢就狠狠将铲插在了新坟边上。
那名叫黑皮的小乞丐正沿小路钻出墙坑,刚抬头就瞧见了已经站在洞口的金衫修士。正待原身缩回,却发现方才贪嘴多吃了张饼便挤不回去了。
“你这狡猾的小贼……”此时另一位女修忽地现身,拦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
“小兄弟,你可是取袋子去薛老板那换东西?”
卡在洞中的少年默而不语。
“要不这样,你直接跟我换这美味,如何?”只见女修凭空取出只烧鹅。
少年看到那掰开的脆皮鲜嫩多汁,刚吃得半饱的身体又让嘴巴不争气的流下口水。
“薛老板给的一颗金豆,你给多半颗……不,得给多整颗!”刚才还卡洞里的讨价少年鬼使神差钻出了墙洞。
只见那女修士抖了下手腕,金银两颗豆缓缓落在了泥地上。
等到少年慢慢靠近,“啊?是刘哥儿!”正欲用喊声吸引两修士注意好捡起地上两颗豆子,却发现似千斤般纹丝不动。
“小兄弟,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定眼看着他的女修眼都未眨。
少年抓了抓那鸟窝般头发傻笑了起来,才在那打满补丁的衣服里扯出了个锦袋。
接过失物的男修士闭了下眼重新睁开后便向女修点点头。
卸了术法两颗豆子随即被少年各自咬了口,然后捡起烧鹅快速钻回墙洞,这次仿佛身体轻便不少。
“师姐,既然仙凡有别直取便是,又何必费此周章。”兑云宗男姓修士往锦袋上打了发清洁术才收回怀中。
“师尊曾说,兑云宗与魔道邪修的区别就是还要点脸面。保不准哪天生死攸关时刻,差的就是这星点的善缘。”那名叫谭霜的兑云宗女修站上了不高的坊墙,完全不惧篆刻其上的箓纹。
“为道一途,当不择手段。”站下方的修士冷笑。
“师弟可需师姐为你引荐心衍宗?”
“哪能呢,戏谑之言而已……那接下来?”男修疑惑问着墙上的师姐。
“难得给我发现了个好苗子。”话毕就往破庙掠去。
看着渐渐合拢的罩口,男修咬了咬牙也跳了出去。
坊市客栈一厢房中,卞蓁看着玉笔下栩栩如生的彩画和对白也竟睁目。
隔绝内部话音阵旗房间外是杂扰的大堂,各类上到东陆大宗门,小到坊间八卦的消息、传说都会在此交汇流通……
“都听说了么?碧湖坊的那位晋升了。”
“嘶~”
“兄弟莫消遣我?”
“莫不是说……”说话的宾客左右张望又压低了话语,“这东陆洲自此又多了位金丹上仙?”
“哪能呢?就不知用了啥邪门功法吸取治下坊市众人精气,强行化丹而已。”邻桌的高阶练气士大笑道。
“可也是突破筑基以上了吧?”刚才说话的似乎不服。
那修士不忙地喝下杯中酒又道,“听小道消息说因惧怕过程中那门功法失控,请了某位宗门长老为其护法才侥幸突破。”
“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月余之前有客卿拜入千灵门,或许正和此事相关。”此时另一名修士也加入了讨论。
“筑基之上金丹之下,应该叫假丹吧?”
“此话不假,就是收邪法散修,这千灵门也不怕被各派讨伐么?”
“就是。”对台散修忙将酒倒满早已空确杯子。
“据悉那碧湖坊众人也只是丢了些许灵气而已倒也没性命之忧,甚至练气筑基修士境界也未跌。”
“竟有如此损人阴德吸炁功法,那千灵门也愿收?”
“只怕这东陆洲宗门平衡要被打破……”
“管那事做甚,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