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微暖,白琉璃坐在院内石桌旁,她身体越来越弱了,好不容易熬过这个冬季,身体却每况愈下,丫鬟若蓝给她披上一件破旧不知颜色的大氅:“小姐,回屋吧,药快凉了”
琉璃扶着若蓝的手站起来:“若蓝,这药也吃了可身子却越来越重,这两天越是困乏,恨不得时时睡在床上”声音稚嫩,本应清清爽爽却因为久病无力显得恹恹的!
若蓝的年纪也不过刚满十二左右,眨巴着大眼:“小姐,许是天气还是太冷,过几日天气再暖和一点小姐就会好的”说着两人走回房内。
进入房内,不大的房间打眼看去,桌椅板凳都还完好无损,窗帘帷幔都笼罩着一层灰灰的旧旧的颜色,屋内阴冷,还不如院里暖和,唯一取暖的物件就是放在手里的汤婆子。
琉璃接过药碗,直接将药灌了下去,放下药碗,苦着一张苍白的小脸,用娟帕拭了拭嘴角又接过若蓝递过来的清水漱了口,扭头走到床边,她现在只想睡觉,浑身上下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若蓝见状又搬来几个汤婆子放进被子里,给琉璃掖好被角,扭头轻轻带上了门!
琉璃已经记不清她有多久没有出院子了,打懂事起,她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也不过逢年过节见上一面,最疼自己的嬷嬷在一个下大雪的日子出门说是见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就再也没有回来,也是那次后大夫人说自己体弱多病,需要安心修养,身边只留一个若蓝,每日只是去厨房接过吃食,伺候自己起居,天天不出院子,琉璃觉得自己越来越孤独,每日就是绣绣花,时间一长所有人都好似遗忘了她,慢慢的饭食越来越差,日常所需也是缺东少西,两个人也曾让人通知大夫人,可最后都遥遥无息,年前因为自己嘴馋想让若蓝到前院厨房找些吃食,不成想厨房的婆子竟找上门来,说自己一个没人要的庶女,竟然自己还金贵起来了,刚反驳两句,婆子动了手,一巴掌下去琉璃撞到了门口柱子上当时就晕死过去,虽然派了大夫开了药,可是伙食更差了,连冬天取暖的碳都只给了不到一个月的量,冷了就只有汤婆子,琉璃觉得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越来越想念最疼自己的嬷嬷,她把自己一手带大,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温饱不愁!如今…琉璃翻了个身,眼泪止不住的滑落下来!
迷迷糊糊中她耳边穿来两个声音:“白贤诚,你既然已经娶妻又何必惺惺作态将我接来,我沐紫黛虽出自商贾之女,可也知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琉璃脑海中暗自琢磨着:“白贤诚?这不是父亲的名字吗!父亲!…父亲在跟谁说话”琉璃只觉得头痛欲裂,身子像是放在火上炙烤一般,喉咙干哑着,却呜…呜呜的发不出声音!她翻了个身紧闭着双眼,这是做梦,这一定是在做梦,眼前忽觉得一片烟雾缭绕,她想睁大眼睛却看不清只听到前方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紫黛,不要管那些个身份地位,只要咱俩好好的,我绝对让你过上人人羡慕的大家生活,你知道在京城立足有多难吗?林家家大势大,我能娶了他家长女,这真是祖上积德,只有娶了她我便再不用回那个穷乡僻壤的滨州,咱们一起在京城这里多好啊”男子似乎在耐心解释着,似乎已经说的口干舌燥嗓子都有点嘶哑!
“白贤诚!”女子似乎发怒了,她声音都有点颤抖:“当初我不顾父母反对,执意要与你成婚,甚至父女反目也要与你一起,跟你时你也不过是我家的小斯,从家里被赶出来,为了养活你和你的母亲,我日夜操劳,连夜做出胭脂去卖钱供你读书”女子说到这有点哽咽,她顿了顿:“后来你上京赶考一走就是三年,我照顾着你的母亲。盼望你得中归来迎娶我好取得父亲原谅,现在你竟要我去做妾~”那女子停顿了一下然后自是苦笑,哼!呵呵…哈哈哈砰~!似是铁器落地的声音。琉璃使劲想要看清楚却怎么也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