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奉明正想开口说赞同类似的话,但无知又及时地堵住了他。
“罗警官,请稍安勿躁。”无知说“我们排除了凶手从后台窗户进入的可能性,凶手进出则只剩下宴会厅的正门和侧门。在何丽丽小姐被杀害后,从正门和侧门进来的人不是凶手,比方说罗警官您和您的部下,还有事发后朱兰兰助理叫来的保安人员。在何丽丽去后台前,从正门和侧门离开宴会厅的也不是凶手,例如龙博尧先生、舒婷女士、史密斯先生、还有秦董事长请来为何丽丽小姐演唱伴奏的乐队人员,他们是在何丽丽小姐与秦董事长合奏期间离开的,那时凶杀事件还没有发生。”
说到这里,无知稍微停顿了一下,见大家在注视着他,则扬声道:“我想向罗警官保证,何丽丽去后台之后,只有大卫馆长一个人从宴会厅前门出去过,其他人都没有离开过宴会厅。清点一下在场的人,包括服务人员,我想秦董事长和朱助理能帮我证明这一点,而我可以证明大卫馆长不是杀人凶手,他离开宴会厅的时间很短,没有作案时间。”
听无知提及自己的名字,大卫馆长有些惊讶,听无知说完后没有吭声,只是对无知点了点头。秦青和朱兰兰立即扫视在场的人,之后相互用眼神确认了一下,也望着无知和罗奉明点了点头。
“是的。”秦青说:“我们证明无知先生的话属实。”
罗奉明几次想说话,都被无知堵住,心里开始有火,于是走上前杨手制止无知继续说话。
“好,就算你说的是那么一回事。”罗奉明审视了无知片刻,然后板着脸说:“我去看了现场,何丽丽的剑伤确实如你所说的一剑封喉,但你凭什么说何丽丽在死前被迷药迷倒?我检查过了,现场没有使用迷药的迹象。”
“嗯,的确是这样,或许是一种新型迷药,也或许时间久了些,以致凭人的嗅觉难以发现凶手是否是使用过迷药。”向月不再开口,无知清楚与这位秦青的追求者的这轮交锋算是结束了,剩下的对手是罗奉明,罗奉明代表官方,是侦办此案的负责人,与他交手必须谨慎。于是无知先肯定了罗奉明观察的结果,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让我们假设,凶手动剑前没有迷晕何丽丽小姐,也就是说,何丽丽小姐是在意识清醒的状况下中剑,就算来不及叫喊,她死前所承受的疼痛必然会在她死后的脸上表现出来,而绝不是我们大家看到的那种神情。因此,我们可以断定,何丽丽小姐是在失去知觉后被凶手用剑杀害的,她双眼紧闭、嘴微张,没有感觉到特别痛苦的迹象。”
大家都看到了何丽丽的死状,觉得无知的推论合理,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嗯,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不过,那也不能证明虎子先生没有杀人。”罗奉明承认无知说的有道理,但觉得这不足以支撑他说是有人栽赃陷害虎子和兔儿的观点。
“我赞同罗警官的话。”无知顺着罗奉明的话说:“对了,我刚才说的一剑封喉,用词不太准确。李明先生也说虎子先生是个厉害的剑手,而虎子先生的剑术,今天下午我们很多人都见识过了。若真是他一剑封喉,那么,第一,他没有必要用迷药,第二,他出剑速度之快,何丽丽小姐喉管穿透的孔应该小而齐整。但我相信罗警官和我看到的一样,剑孔较大,像是由于凶手刺入的速度较慢,因此要用较大的力,从而让我们看到不齐整,并有些弯曲的剑孔。”
“是的,的确如此。”罗奉明回忆了一下他观察现场看到的结果,表示认可。
接着,无知用手示范着说:“罗警官您看,如果是这样刺入,死者的血至少会溅撒到凶手的手和衣袖上。这位虎子先生的衣服没有换,这一点大家可以证明。而我们在现场看到他时,他的手和衣袖口没有血迹,剑柄上有血,却没有虎子握剑的印痕,这就说明他至少不是用剑杀害何丽丽小姐的凶手。”
无知说的是事实,大家也觉得无知说的有道理。
观察了一下大家的表情,无知补充道:“另外,我可以证明,杨凤婷夫人也看到了,虎子先生去了后台,兔儿小姐也接着去了后台,之后急奔出来,前后的时间总共不到半分钟。刚才,那位服务生的话也证实了自虎子先生进去到兔儿小姐进、出的时间很短。虎子先生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完成这样既愚蠢又费力的谋杀,更何况他根本没有重新布置现场、洗手、换衣服的时间。”
“是的,当时我和无知先生坐在那里说话,看到了虎子先生和兔儿小姐进出的过程,我证明无知先生说的是实话。”杨凤婷即刻接话,证明无知所说属实。
秦青的眼睛亮了,其他人也开始相信无知的推论。
罗奉明刚想张口,无知先生却又抢先发话:“我相信,罗警官也一定注意到了,凶杀现场有人为摆弄的痕迹。比方说,室内地板上有不同人的脚印,但也有人为抹去脚印的痕迹,粘有口红杯子的边被手绢或软布檫过,何丽丽小姐的尸体被移动过等。沙发座位正中有血迹,何丽丽的头靠在沙发的一端,她左腿裤角后面沾有零星的血点,说明是她死后被摆放到我们看到的位置上。这些都需要时间,绝不是半分钟内可以做到的。”
“是的,这些我都注意到了。但我很好奇,你是他们什么人?”罗奉明也觉得无知的推论无懈可击,却又不愿轻易的承认,否则自己原来就表现的像个白痴,于是转移话题质问无知与虎子和兔儿的关系。
“哦,什么都不是,我们今天才认识,还是秦董事长介绍的。罗警官,我这可不是帮他们,是在帮您不要冤枉好人。”何丽丽被杀害,无知的心情也不好,加上不满意罗奉明办案的态度,因此说后一句话时的语气重了一些。
罗奉明听出了无知暗示他冤枉好人的话外之音,心里有气,却也无力反驳。他看了看秦青,秦青点头认可无知说的是实话。罗奉明虽然也同意无知的看法,但却不想放人,因为,除了虎子和兔儿,他手中没有其他嫌疑人,他若破不了案,在局长那里没法交代,况且市长身边的红人朱副秘书长也在这里。
这时,虎子望着罗奉明说:“罗警官,刚才这位大侦探先生说的话您都听见了,快放了我们吧、”
“你嚷嚷什么?在没有找到新的线索和抓住真凶前,你们俩就给我老实地待着。”罗奉明喝斥了虎子一句,接着望着无知说:“大侦探?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抓住真凶,才算是有真本事。”
罗奉明用嘲讽、挑战的语气发泄着对无知的不满,但却意识不到自己说抓住真凶才算是有真本事,不仅等于承认了自己抓住的虎子和兔儿不是真凶,还说明自己没有真本事。
秦青见罗奉明对无知的态度不友好,觉得私家侦探得罪警官会给自己惹麻烦,正想说话缓和气氛,却没想到无知却接过罗奉明的话说:“那到不难,罗警官,您只要给我5分钟,我就能帮您抓住真凶。”
听了无知的话,罗奉明、杨凤婷、向月、李明和在场的人都觉得他是口出狂言,大厅里的其他人也对此议论纷纷。
秦青也觉得无知先生是在说大话,但又希望他说的是真话。从刚才无知对案件细节环环入扣的分析中,秦青感觉到这位私家侦探确有过人之处,但也担心他这次又将话说的太满,到时下不了台,于是圆话说:“无知先生,我前面说过,抓住杀害丽丽的凶手对我很重要,只要您能帮我抓住凶手,不管用多少时间,我都感谢您。”
“秦董事长,您不必谢我。”无知很认真地答道:“因为,这已经是我份内的事,凶手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杀人,我若不能将他绳之以法,且不是坏了我无知的名声。不过,在抓住真凶前,我还想请罗警官允许我先确认一下凶手是否还有帮凶。”
无知知道秦青的担心,心里感到欣慰,有了秦青这句话,他参与破案也就顺理成章了。
“你请便,我就给你5分钟。”罗奉明当即应诺,显得很大方,心里却在想5分钟能做什么,到时候看你这个瘸子老头如何收场。
“谢谢。”无知表示感谢后,转身看着向月,像是要从向月身上寻找答案一样。
“向月公子,我有两个疑惑的问题向您请教,还请您如实回答。”无知突然点名问话,用了您称呼对方,神情也很严肃,让在场的人都感到意外,不知道他要问什么。
“请吧。”向月心里有些发慌,但答话时极力保持住镇定。
“您跟随朱副秘书长等人去了凶杀现场后回到了前厅,为何去而复返,又再次去了现场?”无知问。
去而复返,行为是有些不正常,罗奉明能理解无知为何发问。
“凶杀现场的惨状让我感到震惊,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可怕的场面,恐慌中,我下意识地跟着其他人回到前厅,突然想起秦青和小姨还在那里,于是就再次返回了现场。”向月不假思索就给出了理由,心里却烦躁不安,这个瘸子老头竟然一直在暗中监视自己,显然是将自己当成了嫌疑犯。
“因恐慌而离开,因牵挂而返回,理由很充分。”无知认可了向月的解释后,接着说:“好,那第二个问题,李明指控凶器是虎子的剑时,您帮着指证,我记得您的原话是插在丽丽小姐脖子上的好像是虎子先生的剑。您去了现场两次,为何第一次不说,而您两次都没有进房间,凭什么说好像是虎子先生的剑?”
剑是凶器,向月看出像是虎子的剑,第二次才说出来,表明可能有隐情,没有进房间细看就知道是虎子的剑,则更让人生疑。罗奉明不得不承认这位与自己唱对台戏的瘸子先生具有非凡的洞察能力。
“因为恐慌,我第一次没有留意剑柄上的那根红丝绸带,而正是因为没有进房间,我才说这一点暂时还不能下结论,有必要查证一下。”向月回话依旧是没有半分迟疑,答后还厉声地反问:“我的行为有什么问题吗?无知先生,难道您怀疑我是杀人凶手?”
“不,月公子,你不是杀人凶手,因为你没有作案时间,而你刚才的解释也算是澄清了你是帮凶的嫌疑。”无知答话时不再用您称呼对方,随即转身叫了一声:“大卫馆长。”
“嗨,无知先生,您有何吩咐。”大卫显然没有想到无知先生会叫自己,但回话的反应还是很快。
大家记得无知问罗奉明要5分钟时,曾说在抓住真凶前要先确认一下凶手是否还有帮凶,原来大卫馆长与向月一样,也是无知怀疑的对象,因此,大家的目光投向了大卫。
“您独自离开过宴会厅一次,是去打电话吗?”无知问。
“是的。”大卫答道。
“给谁打电话?能告诉大家吗?”
“不能,但可以让罗警官和他的属下查看,手机上留有电话号码和通话时间的信息,可以证明我的电话不是打给凶手的。”大卫很镇定,说完拿出手机,走上前递给了罗奉明。
大卫明白无知在怀疑什么,尽管他在意将隐私公示于众,但为了避嫌,他选择将手机交给罗奉明。
“要看吗?”罗奉明看着无知问,没有许可,他无权查看这个老外的隐私,因此有顾虑。
“要看,他本人愿意就可以看,只看今晚9点之后的电话和短信。”无知答道,提示道。
罗奉明从大卫手中接过手机转递给了罗大民,罗大民立即打开手机查看。
“9点之后没有短信,只打出了一个电话,电话号码是13787661123。”罗大民大声地报告道。
“1123?”听到报出的尾号,朱兰兰插话说:“那是约翰.史密斯先生的电话号码。”
“好了,不必看了。”无知立即说:“史密斯先生在何丽丽小姐演唱前就离开了宴会厅,他不可能是凶手,大卫馆长也自然不是帮凶。”
罗奉明从罗大民手中拿过手机还给了大卫,大卫将手机揣进怀里后好像如释负重,很客气地对着罗奉明点头,又对着无知点头。
“现在,我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想请教保安队长马云生先生。”无知扬声问:“马队长,可以吗?”
“到!”站在正门口边的马云生听到点名叫自己,有些震惊,像军人一样挺身应答,随即跑步至无知跟前,恭敬地说:“请您问话,无知先生。”
“马队长,不必紧张,只是一个小问题。”无知宽慰了一句,问道:“出事后,所有人都去了后台,唯独您和您的两个同事留在大门口没有动,你们难道就不好奇吗?”
“当然好奇,我们知道出事了,但正因为知道出事了,我们更要坚守岗位。”马云生解释后反问了一句:“无知先生,我们做错了吗?”
“没错,你们做得很好。”无知答道。
宴会厅出现这样离奇的凶杀案件,一般人不可能不好奇,然而几个保安却没有去现场观看,这自然不合常理,但无知询问此事与查找凶手似乎没有必然的联系。无知质疑大卫的电话与短信也让人难以理解,在场的人包括罗奉明都没能想通其中的缘由与关联,无知此刻的举动给人的感觉是在拖延时间,目的是为自己在5分钟内抓不住真凶寻找借口。
秦青此时也有些困惑,无知先生夸下海口说5分钟破案,按理来说不应该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旁枝末叶上,另外,没有人做介绍,无知先生何以得知马云生的名字与身份?
“没有帮凶,问题就简单了。”大家想不到无知低头看了一下手表,竟然自信满满地说:“我现在还剩下两分钟,放心吧,罗警官,秦董事长,我一定在两分钟内抓住凶手。”
说完,无知不再理会罗奉明和其他人的感受,独自一步一瘸地走上歌台。
罗奉明不想得罪秦青,加上秦青请无知参与破案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因此也陪着秦青、杨凤婷、朱兰兰和向月等人走上了歌台,尽管,大家都猜不透这位无知先生上歌台干什么。
无知走到歌台左后侧,掀开了幕帘,将手杖放在幕帘后的桌子上,从摆放在桌上的黑布袋里取出了大提琴盒,提起黑布袋抖了抖,然后提着琴盒与一张椅子瘸着步子走到歌台的正中,打开琴盒后,取出何丽丽演奏时用的那把大提琴,斜放在椅子上,罗奉明和秦青等人上前看了一眼,发现琴盒里面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无知接着用余光扫视着台下,慢慢地合上了琴盒的盖子。
无知在歌台上查看时,秦青听到台下刘民贵行长附耳对他的助理章晓琴说:“不知道这要弄到什么时候。怎么办?明天上午我还要接待几位重要的客人。”
朱副秘书长也凑过来说:“是呀,我明早还要安排一个重要会议。”
秦青此刻不仅伤心,还和大家一样感到焦虑。她的好友遇害,心里很难过,而请来的客人们嚷嚷着要离开,她却不知所措。
杨凤婷和朱兰兰感受到了秦青此刻焦虑与悲痛交集的心情,杨凤婷轻轻地拉住了秦青的手,朱兰兰则安慰着说:“青儿,别着急。”
李明失去了恋人,心中悲痛难忍,在台下嚎哭着,不时地要扑向虎子,却被警员拦住了。
李明见近不了虎子的身,就对着他喊叫着:“你太歹毒了,丽丽不给你签字,你就杀人,你这个魔鬼。”
听到李明的叫喊声,很多人都摇头表示理解,低声地议论着。
“是呀,太歹毒、太残忍了。”
“凶手真是变态,简直是丧心病狂,毫无人性。”
人在焦虑中,会感觉到时间过得很慢,但无知说他还剩下的两分钟却眨眼间就过去了。
就在此时,站在歌台正中的无知突然用手拨响了大提琴的一根弦,当弦音落下时,无知大声地喝斥道:“李明先生,别再演戏了,你如此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恋人,还在这里惺惺作态,真是个歹毒、无耻、混账的东西。”
听到无知的话,在场的没有人不感到震惊。
听到无知的话,李明更是火冒三丈,对着无知大声地吼叫道:“你说什么?你血口喷人,老子宰了你!”
李明说完就快步冲上台,挥拳扑向无知。罗奉明来不及反应,秦青却挺身挡在无知的前面。李明见是秦青,仓惶之间收手,让无知险险地躲过了李明凶狠的一击。
罗奉明随即上前制止住了李明,他扣住李明的双手,强行推着他下了歌台。无知先生自桌子边取回手杖,随即带着秦青等人也走下了歌台。
返回到舞池,无知向秦青和罗奉明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转身对李明说:
“就狗急跳墙了,你不用着急,我可从来不冤枉好人。说实话,你的剑术和武功都还可以,但谋杀?你连个三流货色都算不上。”无知带着鄙视的眼光看着李明停顿了一下,接着发话道:“简单地说,聪明一点的罪犯会将何丽丽小姐一拳击晕,然后将她从休息间的那扇窗扔出去。这样高的楼层,刚才向月公子也说了,人跌下去必死无疑,即使发现了,也死无对证。没有人证和物证,也没有人会怀疑你,你自然可以轻易脱身。”
秦青和大家有些发愣,完全没有听懂无知说这番话的意思。
然而,无知似乎是还在火头上,继续用讥讽的语气说:“哼,那样地话,即使是有嫌疑,以你的英国国籍和你家族的能力与警方交涉,或许还可以保你安然无恙。”
“你胡说!你这个装模作样的瘸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丽丽是我的女朋友,我爱她,怎么会杀害她?”无知的一番感慨让李明怒火冲天,用尽力气大声地谩骂着,也为自己辩解着、:
听了无知感慨的话,秦青有些惊讶,无知先生说出了一些连自己也不知道的事,同时也开始怀疑无知先生不是无意间来休闲的客人。而此时,秦青和大家一样,都觉得无知先生的话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
向月看出了秦青眼中的疑惑,便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异议。
“这不可能吧?无知先生。我们都知道,何丽丽小姐是李明教练的女朋友,两人真心相爱,感情很深。今晚在坐的各位也都亲眼看到他俩卿卿我我,亲密无间。试想,谁会杀害自己深爱着的女人?又有何必要在此时,此地、用别人的剑去杀害她?”
向月的话言简意赅、层次分明、逻辑也很清晰,似乎全然忘记了之前的后悔,再次跳出来站到了无知的对立面上。
和大家一样,秦青也赞同向月的话,李明接触何丽丽的机会很多,若说是他要杀害丽丽,除了情感上说不过去,时间、地点、方式和所用的凶器也都不合常理。简单地说,李明若是要杀害何丽丽,他有的是机会,毫无必要在此时,此地、用这种方式去实施谋杀。
无知看了向月一眼,突然问:“向月公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何丽丽小姐是李明先生的女朋友?”
没想到无知会有此一问,向月楞了一下说:“是青儿告诉我的,今晚我也亲眼看到了。”
无知带着质疑的神情转问秦青:“是吗?秦董事长,您之前对向月公子说起过何丽丽与李明的事吗?”
秦青心里感到纳闷,在脑海的记忆里,她好像没有对向月提及过何丽丽,但向月是如何得知丽丽与李明的关系似乎与案情无关,她不明白无知先生为何要纠缠这样的枝节问题。于是,秦青回话说:“无知先生,我证明何丽丽小姐是李明教练的女朋友,两人是真心相爱,感情很深。”
见秦青回避自己的问题,无知先生明白她此刻所想,于是接话说:“好吧,秦董事长,是真情,还是假爱,我们等一会再说。现在,我就直奔主题。凶手作案的轨迹是这样的,他将何丽丽小姐诱骗到后台的房间后,用迷药将她迷昏,平放在沙发上,用事先从虎子房间偷来的剑从这个角度刺向何丽丽小姐。确认何丽丽小姐死后,再将她拖到我们看到的沙发位置上摆好。凶手在房间的洗手间清洗掉手中的血迹、抹去地上的足迹、换去沾血的衣服、收藏好血衣、血手套和粘过迷药的手帕后,回到前厅舞池,混入狂欢的人群。这样,他以为一切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胡说八道,你的想象力真丰富,编造的如同你亲眼所见一样。”听了无知的描述,李明立即不屑地反驳。
“胡说八道未必,亲眼所见倒是没有。”无知瞪了李明一眼,转身说:“不过,先请秦董事长证实一下,今天你和何丽丽小姐的合奏是临时安排的,对吗?”
“是的。”秦青回答的很快,但不知道无知为何有此一问。
“秦董事长和何丽丽小姐演奏之后,那几首摇滚乐曲是李明先生要你放的,是吗?”无知转身问负责音响的人。
“是的。”对方答道。
秦青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但又觉得说不清楚。
这时,向月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疑点,插话问:“无知先生,刚才陈述过程时,您为何认定凶手一定要在这里收藏好血衣等罪证,他不可以随意扔到垃圾桶或窗外吗?”
杨凤婷想了想,也附和着说:“是呀?”
无知注意到向月态度有些变化,对方问话的语气谦恭,不像是刁难,倒像是与杨凤婷夫人一样为自己继续称述案情提供铺垫。
“杨夫人,向月公子,这就是凶手最愚蠢的地方,也是最他无可奈何的地方。”于是,无知客气、耐心地解释说:“因为这时,他想不到任何办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血衣等罪证转移出宴会厅,同时,他又不敢将其随意扔到窗外。”
“为什么?”杨凤婷接着追问了一句。
“因为,血衣、手套和手帕都是他的,不能让别人看见,否则,就成为他犯罪的铁证。他只能先藏好,再设法销毁,比如说烧掉。”无知解释道。
罗奉明听了又有些急了,想有所行动去寻找血衣等罪证,却再次被无知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