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唐婉渐感丹田跳动,再也无法维持法诀,眼中清凉之气消散,也看不到各色气运了。
林虚爬起身来,解释道:“望气消耗法力,唐小姐未经修行,丹田之中只有自然游离的微薄法力。通灵之体不仅修行神速,而且能大幅降低法力消耗,所以唐小姐才能支撑到现在。待丹田中法力自然恢复,便可再次望气。”
唐婉一听,有些着急。虽然通灵之体神异,但受制于法力恢复速度,岂不是大大影响修行进度。
林先生见状,又言:“望气八境,至第三境通气境方能沟通万物,增长己身法力。在此之前,可辅修他法积蓄法力。老夫这里有《青木宁心咒》一卷,虽是粗浅,但做个过渡倒是够用,干脆也赠与唐小姐,料想凭小姐通灵之体,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到通气境。”
言毕,林先生自袖中取出一卷竹简,递与唐婉。唐婉接过,只见其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心知此法不凡,连忙收好,再次拜谢。
“除了作为积蓄法力的基础功法,这青木咒还有一桩特殊效果,若对木系生灵施放,可使之身心愉悦,生长茂盛。林某便常对院中这棵银杏施用,此树才长得这般精神。”
太棒了,本小姐左手望气术,右手青木咒,身怀通灵之体,前途可期呀。林先生真是本小姐的福星。
“今日请教林先生,受益良多。林先生如有意,婉儿欲拜林先生为西席,也好早晚请教。”唐婉拱手道。
林先生面对唐婉的求学之心,轻摇其首,叹息道:“唐小姐,非是林某不愿指点,实乃才疏学浅,对望气术只是粗通皮毛,难以为小姐之师。以你资质,自行参悟,或有更佳造化。林某就不要误人子弟了。”
唐婉闻言,心知林先生乃谦虚之词,却也不便强求,只得恭敬一拜:“先生过谦了,婉儿自当努力,定不负先生所赐之术。”
唐婉请林先生稍待,自去门口呼喊童擒虎。童擒虎快步赶来,从随身包袱中取出五十两银锭两锭。
“先生所赐二术,价值何止千金。特奉上纹银百两,聊表心意。”
林先生推辞不受,唐婉再三坚持,终是受了。
告别林先生,唐婉怀揣着新得两卷功法,步履轻快。她见童擒虎精神抖擞,便问:“虎叔,那《分山劲》修行得如何了?”
童擒虎面露喜色,抱拳回道:“小姐所赐功法,与我甚是契合,我日夜修炼,如今已炼至第二重锻骨境,感觉骨骼如钢铁,力大无穷。”
唐婉听后,心中暗喜,思忖虎叔获此功法短短数日,就已经炼至第二重,资质自是非凡,或是石道人之言有所偏颇,或是石道人眼光实在太高。便颔首赞许:“虎叔此番进步,令人欣慰。《分山劲》乃刚猛之法,虎叔能如此迅速领悟,实属难得。”
童擒虎嘿嘿一笑,挠头道:“这都多亏了小姐的栽培,不然我老童哪有机会接触这等高深功法。”
唐婉与童擒虎一行人踏上归途,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行至半途,唐婉忽感腰间观山印轻轻震动,她心生疑惑,便内视观山印,却未见任何异常,只觉印中光芒流转,似有灵韵。
回到县衙,唐婉未及更衣,便急匆匆地寻了个静室,开始了刻苦的修炼。她依照望气术的法诀,调息吐纳,不多时便感到一股清凉之气自丹田升起,流转全身,双目渐生光明,能望见周遭万物之气。她心中欢喜,望气术的修炼进展神速,一片坦途。
然而,当唐婉转而修炼青木咒时,却遇到了难题。她诵读咒文,依法运气,却始终难以把握其精髓。不管她如何努力,青木咒的修炼总是进展缓慢,法力积累微乎其微。结果,望气术的修行常常要被迫停止下来,等待青木咒积蓄法力。
每次运转青木咒,法力积蓄犹如针挑土,增长缓慢。好不容易蓄满丹田,一运转望气术,法力消耗好似水推沙,迅速告罄,又得再次运转青木咒。
如此数次,唐婉心中不免焦躁,她决定向杏公求教。是夜,她独步至后花园,对着杏树轻声问道:“杏公,婉儿今日新得两门功法,一曰望气术,修行神速,一曰青木咒,总是难以进步,不知是何原因?”
杏公的面容在杏树树干渐渐显现,温和传音道:“小友倒是福缘深厚。你且施展一遍青木咒,老朽看看有何关碍。”
“青木宁心,灵气为引,心随咒动,万物生长。”唐婉的声音在夜空中飘荡,仿佛与自然共鸣,渐渐地手掌包裹一层绿莹莹气劲,轻拍在杏树树干上,缓缓向树身蔓延。
杏公初时一愣,随即闭目,似乎在感受着青木咒带来的效果。绿色气劲在树身上流转,杏树的枝叶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表达着愉悦之情。
片刻后,绿光消散,杏公睁开双眼,胡子一颤,眉飞色舞,看上去极为舒泰:“小友,不同的功法需要不同的资质。人与功法契合度高,便事半功倍,一日千里。反之,则事倍功半,进展艰难。”
“原来如此,想必是我与这青木咒不甚契合。”